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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憂慮,生意會興隆。”謝韞舜意味深長的一笑,取了兩本《歡幸》帶走。
馬車悄然駛離小巷,謝韞舜特意讓車伕繞行霞庭湖,在湖邊停下觀賞,今年的湖面依舊是美如水景畫。正觀賞著,忽然遇到了一位熟人。
風流倜儻的顏留樂呵呵的道:“好巧好巧,跟娘娘不期而遇了。”
謝韞舜笑問:“你看到城牆上新張貼的佈告了嗎?”
顏留興奮的道:“看到了,草民一看是娘娘的主張,蓋了娘娘的鳳印,趕緊把積攢的銀子都捐了,還打算把給娘娘購置的價值不菲的好物全賣了,多捐幾次,爭取捐的最多,排在功德碑的首位。”
謝韞舜不由得笑了,提醒道:“要適可而止。”
“銀子事小,沒了能再賺。”顏留見她的心情和氣色都不錯,他的心情也很不錯,眨眨眼,討好的道:“如果娘娘大發慈悲的賞賜一件賺銀子差事,感激不盡啊。”
謝韞舜冷靜的問道:“皇上賞賜給你的差事不夠多嗎?”
顏留神態如常,不狡辯也不迴避,道:“他的差事多是不僅賺銀子,還要倒貼銀子,草民苦中作樂。”
他果然是跟賀雲開熟絡,翟容容的遭遇便解釋通了。謝韞舜不再細究,想了想,道:“會有賺銀子的差事,等著。”
“好啊,草民等著。”顏留開懷極了,她很好很好。
車簾放下,馬車回往皇宮。途徑齊王府時,謝韞舜探頭張望了一眼,王府門外停著多輛馬車,登門拜訪之人儼然是絡繹不絕。
與此同時,她喜憂參半,意識到賀元惟的處境危險,畢竟革新國堂舊制,撼動了四品以上官員的利益。當初期望他被赦免之人,如今可能多是希望他消失。
回到了皇宮,謝韞舜立刻宣見謝遠川,吩咐他儘快增派大量安全精銳的暗衛,日夜嚴密的保護賀元惟。
剛進祥鳳宮,得知賀元惟請她去議政殿,她換襲襦裙,徑直前往。路上,她交待木桃安排後日設宴御花園,宴請名門望族的閨秀,邀請十餘位赴宴,不限婚配與否。
議政殿中,尊貴的賀元惟正襟端坐,整個人有種光明的磊落。見謝韞舜來了,舉止泰然的起身。
謝韞舜能感受到他由內而外的拼搏勁頭,那是決心要把事做成的強大意念,和全力以赴的責任感。
賀元惟沉穩的告知著進展,已選定國堂新址,近日動工修建。已重新設立了國堂內製,準備廣納賢才傅士。按他們曾探討的教學,選取儒、道、兵、農、法的經典經書並革新加以修訂,摒棄迂腐愚昧的保守,淡化不利於尊崇皇權的激進,重推《道德經》,重法重德重民,教義為:守法、仁德、自律、儉約、忠正。
以法德並重的治國,重視百姓。正是賀元惟曾和謝韞舜一起設定的治國理政之策。
可見這教學教義已經得到了謝義的認可,謝韞舜笑道:“你竟然能說服我爹不重‘禮’。”
富國強民,不破不立,不應被禮所束畏葸不前。
賀元惟跟著笑笑,坦言道:“我只是詳細的講述我的理念,沒有特意解釋不重‘禮’,他聽罷就表態認可,忽略了無‘禮’。”
謝韞舜能想象到爹當時的心情,心潮澎湃,爹一直以來都讚賞他的智勇英明,因讚賞而信服。她笑著輕問:“我爹有沒有順勢提議你迎娶瑩兒?”
賀元惟道:“提了。”
“你娶嗎?”謝韞舜定睛看他。
“不娶。”賀元惟目光明亮,沉穩說道:“我建議你爹把瑩兒嫁給魯家嫡次子魯彧。”
魯彧?謝韞舜思索著,恍然記起他跟謝遠川一樣,也曾是賀元惟的伴讀。魯家是書香門第,祖輩五代任職於國堂,魯彧的父親是當今‘國堂傅士’之一,教授學識。
“他才學洽聞,為人淳樸,正在助我整理所需經書。我會重用魯彧,將來由他總理國堂傅士。”賀元惟見多識廣,自幼身邊就簇擁著大量能人賢士,道:“他尚無婚配,你爹已經同意,想必擇日就有喜訊。”
謝韞舜隱隱一笑,瑩兒的這門親事當然好,他呢?娶什麼樣的妻子?她關懷的道:“你終日忙於國事,莫誤了婚事。”
賀元惟笑容明朗,冷峻氣勢徐徐漾出溫潤,如春暖冰融潺潺慢流的溪水,道:“我已經娶了。”
“啊?”
“娶了你心懷的天下。”
謝韞舜的身心俱震,震驚視之。
賀元惟沉著的道:“昔日,你曾立志終身不嫁,要穿上官袍為官,至死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