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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韞舜遲遲沒有回宮,杳無音信,賀雲開擔憂不已,派出大量暗衛四下尋找。過了三更,一位暗衛回稟:“皇后娘娘和齊王在傍晚先後出城,娘娘夜宿柘翠園,齊王夜宿國堂。”
聞言,賀雲開的臉色陰鬱。
謝韞舜是在傍晚出城,帶著兩位皇子和貼身侍女去了柘翠園,便於次日一早前往距離不遠的國堂。
月光慘淡,賀雲開佇立在窗前良久,背影孤冷。
大清早,排隊出城的馬車絡繹不絕,幾十輛香車寶馬,皆是興致勃勃的駛向國堂。
四時雅緻的國堂中,在一群嬌貴的閨秀面前,謝韞舜儀態萬方,被她們簇擁著遊賞國堂。與當年遊御花園的方式如出一轍,她漫不經心的推薦出顏氤,由顏氤漫不經心的推薦出流傳書坊的《好》。
午後,謝韞舜離開國堂,徑直回到柘翠園。剛進入園林行宮,就看到了等待著她的賀雲開。
陽光下,賀雲開內斂寂然,見她平淡的駐步於原地,無動於衷的看著他,他眼神深沉,整個人散發出肅靜強盛的氣場,有著寒冬冰封大地之勢。
謝韞舜感受到了他從未有過的冷沉,示意侍從們都退下,踩著落葉石階,獨自緩步走向他。
賀雲開注視著她,神色隱晦不明,道:“你不告而去,獨斷專行的擅出京城夜宿皇宮外,在你眼中,我就那麼微不足道?”
謝韞舜眼簾一垂,昨日出京城時,她閃現過告知他的念頭,緊接著,就做出了不告知他的決定。
賀雲開沉聲問:“在你心中,我的存在已無關緊要到如此程度?”
謝韞舜垂目不語。
賀雲開頗為傷心,目光深邃,語聲儘量平和的道:“你完全的無視我,徹底的忽略我的存在,做出這種任性輕率的舉動,讓我很意外。”
謝韞舜抬眼,清醒的迎視他,冷靜的問道:“我沒有權力擅出京城夜宿皇宮外?所謂的‘隨心所欲’、‘自由’、‘你開心就好’,都只能在你容許的範圍內?都需要在你的掌控約束中?”
賀雲開默不作聲,冷沉的氣息漸斂。
謝韞舜繼續冷靜的問道:“我沒有權力完全的忽略你?”
賀雲開平靜的道:“有沒有權力,你心知肚明。”
謝韞舜一怔,可想而知,他一貫的外德內法,表面溫厚平和,實則不僅霸道,且有雄性的強悍,對領地不容置疑的絕對掌控,權力在他手裡。
賀雲開察覺到她的不自在,慌忙溫和的明確說道:“你有權力。”
他體貼的急於強調,更讓謝韞舜感到不自在,更讓她清清楚楚的去認清局面,她所擁有的權力都仰仗於他,他給予她就有,他不給予她就沒有。
她一直都明白,他是皇帝,擁有最至高無上的權力。儘管他欺騙了她,儘管他曾用她只能接受的方式對待她。只要她活在天地間,就置身於他的掌管,這種如影隨形的不適,正是她不得不想要擺脫掉的拘束、枷鎖。
賀雲開意識到自己的強調如同欲蓋彌彰,緊張的看著她,看她理智的思索著,看她冷靜的神情變得薄涼,看她的視線無力的滑落。
鏡花水月的權力,稍縱即逝的溫情,皆好景不長,謝韞舜只覺悲哀,隱隱一嘆。眼神再對上他的注視時,眸光已如秋風乍起驟然清亮,道:“皇上請立刻回京。”
賀雲開不敢再追究,無法再計較,溫言道:“請你跟我一起回京。”
謝韞舜決定道:“我要住在這裡,後日直接從這裡啟程去垠口。”
賀雲開想了想,順從於她的決定,陪她在這裡住幾日,商量道:“能不能多留八日?”
“何故?”
“度過我們成婚六年之日。”
“不能。”謝韞舜堅定的硬起心腸,不能讓自己的身心困束在他的領地。
見狀,賀雲開惋惜的道:“我全心全意的在乎你、重視你,如果你完全徹底的忽略我、抗拒我……”
謝韞舜漠然道:“你不應該對我有不切實際的期望。”
“不切實際?”賀雲開痛苦的皺眉,道:“你不開心和我在一起,必須要相隔兩地,我承受和你分離。你不情願和我行房,不要再懷孕,我忍受和你禁慾。如今,我只期望和你多說說話,算是不切實際?”
聞言,謝韞舜脫口而出道:“算是。”
賀雲開驚住。
謝韞舜語聲平淡的道:“你在我熟睡後三更就寢,在我尚未睡醒時五更起床去早朝,白日一直在議政殿批閱奏章、議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