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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策怔愣了片刻,輕聲道:“他是孤的恩師,也曾教導過皇叔,只怕是愛之深責之切的緣故,心裡極矛盾。在大臣們看來,搶來搶去都是我們皇甫氏的天下,也無甚亂臣賊子一說,可太傅對皇叔救駕寄予厚望,見皇叔擁兵自重,心裡的巨大落差,使他一時想不開。”
泰寧帝聽到亂臣賊子四個字時,眼皮動了動,斜了眼皇甫策:“你這是在誇朕吧?怎麼朕聽著就那麼不對味呢?”
皇甫策抿了抿唇:“以己度人,皇叔若不愛聽,可當做孤沒說……”
“二阿姊!二阿姊!你看到衛小郎了嗎?!聽我父親說,陛下此番徵辟衛氏,太子洗馬一職就是專門為衛小郎準備的!”
“是啊是啊!職位端是清貴,這般的起步,將來的仕途比別人好上許多,當年的謝七郎也是太子洗馬入的朝……咳!”
“阿雅莫聽這些小丫頭們胡唚,個個說話不過腦子的……衛小郎真有幾分傳聞中的俊美,聽說前番他與幾位兄長入城安置,被眾多娘子堵住了去路,扔得滿身果漿,不得不丟下幾位兄長慌不擇路的翻牆逃了!”說這話的人聲音十分耳熟,聽起來似乎比方才那些小娘子們都大了幾歲。
“嗯,這事也被我兄長當做笑話,說給我聽了。”極為溫和又熟悉的聲音,帶著幾分往日的從容安逸,單聽這聲音,能猜到是何種清雅如蘭的娘子。
皇甫策微眯起了眼眸,端起茶盞的手頓了頓,目光微動看向泰寧帝,不以為然的嗤笑了一聲:“皇叔下得一手好棋。”
泰寧帝也有片刻的怔愣,眯眼望向隔壁的方向,一扇緊閉的窗戶,隔開了兩個廂房,一個屏風擋在其中,雖看似嚴實,但聲音稍微大一些都猶如在一個大屋內說話。
泰寧帝道:“這些個娘子端是有閒情雅緻,這麼冷的天氣還結伴出遊。”
六福從門口悄無聲息的進門,輕聲道:“回陛下,隔壁的房間是慕容氏包下了,聽聞王二娘子與韓夫人領著兩家的幾個同族的姊妹在此歇息。”
泰寧帝微微蹙起眉頭:“這兩間你不是都包下了嗎?”
六福有些為難:“是都包下了!可咱們用的是什麼身份!一介富商,那韓夫人、王二娘子是何等身份,沒讓咱們把這間也騰出來,在店家看來眾位娘子已十分知禮了。”
“豈有此理!”泰寧帝壓低了聲音,怒斥了一聲,又十分謹慎的看向那側窗戶。
六福忙小聲道:“陛下放心,這側的窗戶從兩面都能拴住,她們是打不開的。陛下與殿下說話聲音一直不大,奴婢站在房門口尚且聽不到,何況窗戶離您們很遠,娘子們說話清楚,是因為她們的茶間正在窗戶下面,靠近街面的窗戶,也靠近咱們這邊,才顯得十分吵鬧。”
泰寧帝道:“你當初就該將一層樓都定下來!”
六福偷瞄了眼皇甫策小聲道:“那怎麼成!陛下想要微服,若那麼大的動靜,到時候只怕全帝京都心知肚明瞭!陛下許是不知道,自這衛小郎在帝京上了幾次街,帝京的娘子們都是聞風而動,有些人脈的才能在這順河樓包個廂房,豈不知樓下和街上的小娘們更多!”
大雍與南梁一般,皆是以貌取人,不管男女老少對美好事物的追求從不避諱,當官之人必須要容貌過關,且不得有隱疾或是殘疾,擲果盈車也乃雅事。
泰寧帝搖頭一笑:“都雲這衛小郎有先祖衛玠之風儀,朕還當做誇讚,不想竟是真事。”
皇甫策嗤笑了一聲:“皇叔別裝了,又沒有這等的天分,何必演得這般的累心?若你當真不知道,這太子洗馬的位置豈能是說給就給?”
泰寧帝挑眉:“這些傳聞,大多都是籠絡人心而已,說出衛小郎有先祖之風這種話的人,大多都與衛氏相知,能有幾分當真?衛氏雖是不曾入朝,但不可能永遠不打算入朝,該有的名望還是需要經營的,不過都是為了有一日入朝罷了。”
皇甫策笑了一聲:“若皇叔說是意外,那就全當意外吧。這對孤來說,並沒有什麼損失。”
泰寧帝感覺十分憋屈,冷笑連連,口不擇言道:“你這才叫以己度人!朕何須這些婦人手段!若朕的心思,你與那王二成親之前都不要接觸了才好!”
皇甫策挑眉:“原來這才是皇叔的打算啊,可惜時不待我,天不假年……”
泰寧帝皺眉:“朕怎麼聽著這詞,用得那麼怪?”
第108章 第四章:辛苦梅花候海棠(29)
“阿雅,聽聞衛宅買了謝氏閒置下的祖宅,如今與你們府邸一牆之隔呢!”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