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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貴妃慢慢的蹙起了眉頭,眼中露出幾分冷凝,倒也不曾畏懼:“陛下的援軍,來得到快!”
泰寧帝掩唇輕咳,謙虛道:“貴妃哪裡的話,援軍入皇宮,和高林想入皇城一樣難。這哪裡是援軍,該是禁軍起了內訌。”
泰寧帝頓了頓,又道:“顧氏經營禁軍十多年,怎麼也會保留些勢力與心腹。”
榮貴妃很是不以為然:“臣妾怎麼記得,陛下對先皇心腹顧氏,不是那麼信任?太子在翠微山時,陛下為防萬一,將禁軍統領易主。顧氏會保太子,臣妾不奇怪,可若說顧氏忠於陛下,只怕不太可能。說不得,這些人才是陛下的催命符。”
泰寧帝輕笑道:“顧氏沒貴妃想得那麼簡單,朕也沒貴妃想得那麼招人恨。這皇位雖是來路不正,可朕乃皇甫氏最正統的血脈。比那些亂臣賊子,朕與太子都最是名正言順。”
榮貴妃沉默了片刻,咬牙道:“如此說來,顧氏明升暗降,高氏接管禁軍,乃是陛下的一手策劃!”
泰寧帝謙遜的笑道:“一部分,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泰寧帝見榮貴妃陷入沉思之中,不禁好心解釋道:“貴妃私下令顧澤中護送太子去翠微山,何嘗不是為了讓朕誤會顧澤中有對太子擁護的忠心?若貴妃設法除掉了顧氏,那鄭氏猶如你慕容氏的家奴,有他們接管禁軍最好。即便鄭氏不和朕心,還有高鉞這枚暗子,只要不是難以拉攏的顧氏,這禁軍不管朕交給誰,都算是交給你慕容氏。”
“朕當然也可以不選擇鄭氏或高氏,可只要是武職出身,大多都是寒門,誰人不曾與權勢滔天的慕容氏有些瓜葛呢?只要先剷除了顧澤中這個大士族出身的武將,剩下的那些小蝦小魚都好拉攏著呢。貴妃也不必懊惱,這本是一手極好的算盤。”
榮貴妃冷笑道:“陛下知道了又能怎樣!計劃萬全又能怎樣?!如今你與太子還不是落在我的手裡?!我讓你活,你就活!我讓你死!你就得死!”
泰寧帝挑眉:“朕落不落在你手裡尚不好說,可太子何曾落在你們手裡?守衛東宮的兵勇全部都是朕誠王府時的親兵。除了朕,你們誰動得了太子?”
榮貴妃冷笑道:“好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陛下之卑鄙陰沉,臣妾望塵莫及!”
泰寧帝不置可否,謙虛的笑了起來:“哪裡哪裡,貴妃謬讚了。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幾十年來,貴妃待朕冷若冰霜,從不曾花半分心思瞭解朕。為何就那麼篤定,朕就是你認為的那樣昏庸無能呢?”
榮貴妃冷哼:“陛下當真不適合這怨夫的嘴臉!”
泰寧帝不以為然撇嘴:“朕是沒想到貴妃萬年不變的臉,還有那麼多精彩豐富的表情,片刻間變幻無窮,只可惜年歲已大,有了些皺紋。若當年貴妃願意為朕多展笑顏……”
榮貴妃拍案而起,打斷了泰寧帝的話,怒聲喝道:“皇甫澤!我現在就讓你死!!”
泰寧帝不緊不慢,悠然自得的端起茶盞來:“可惜,朕自皇兄那裡學得最大的教訓,就是不論何時何地,都不將自己的生死放在別人的手中。”
茶盞緩緩放下,榮貴妃身形有些不穩的晃了晃,無力的倒在桌上。那幾個部曲也應聲摔倒在地。慕容芙不知何時,早已俯在桌上。
韓耀抿唇一笑,緩緩起身,走到幾人的身側檢視了一番:“陛下放心,這特質的軟骨香,撂倒頭耕牛都不成問題。”
泰寧帝長出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拉了拉身上衣襟,頜首道:“開門。”
韓耀踱步走到門邊,雙手將兵符捧過頭頂,高聲喝道:“陛下有旨,放下兵器者,不當謀逆論!”
眾人動作靜止了片刻,紛紛望向正殿的臺階。
火光之下,泰寧帝很是平靜的屹立臺階上,眉宇間盡是莊重,有種讓人從內心臣服的強大與威嚴。
“放下兵器者,不當謀逆論,且,朕既往不咎。”
“嘭!——”不知是誰先撂了手中的兵器。在這般寂靜到,能清晰的聽見火把燃燒的院中,顯得異樣的刺耳。
“咚咚咚——!”有了第一個人,便有了第二個第三個。片刻間,兵器落地之音,不絕於耳,剩下的人全部束手就擒。
院中的人,雖都是身著禁軍服,但也分兩種。衣袖上綁著紅布條的禁軍幾十人而已,胳膊上空無一物的禁軍,一時看不到盡頭。一場廝殺下來,那衣袖上綁紅巾的五六十人,已三去其一,也不過就二三十人還是完好,如今都抱著頭蹲在了一側。
泰寧帝與高臺下的顧澤中對視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