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3/4 頁)
熙用力掙扎,終是掙不開那雙鐵箍般的大掌,勃然大怒:“高鉞!你放手!”
高鉞指著遠處侯在門廊上的僕役:“看到他們?你自小到大隨心所欲,不知看人臉色的日子,多麼難熬。到時和你一起長大的娘子,都成了別家的主母,呼奴喚婢,你卻成了奴婢。即便是皇家的奴婢,又有何不同,到時你自己都會受不了身份上的卑賤。”
明熙好不容易掙脫了高鉞的鉗制,雙眸冒火,冷哼道:“你才是心若頑石!一竅不通!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高鉞怒極反笑:“最少我知道自尊自愛,能站著做人,絕不會跪著為奴!”
明熙哆嗦著唇,雙眸通紅,半仰著頭,許久,開口道:“我但求一心,即便結果可能是一敗塗地,最少我努力過了,也爭取過了!我賀明熙這一生,絕不會為了任何人為奴為婢!”雖極力壓抑,但話語之中已有哽咽之意。
高鉞餘光撇了眼遠去的明熙落荒而逃的背影,緩步回了花庭,抬手將自己對面空置的茶盞斟滿,側目望向院角已長出骨朵的傲雪寒梅,不知神思何處……
雖是寒冬,午後時分並不冷。
花庭外,各色寒梅綻放冰雪間,朵朵晶瑩剔透,嬌豔欲滴,美不勝收。陽光燦爛,仿若又給這美景鍍上一層淺金色的光暈,讓人沉醉其中。
一襲廣袖長袍,腰束金玉帶鉤,琳琅環佩,叮噹作響。這人從花間小徑中,踱步而來,宛若一張流動的花捲,給這般的美景,又添了幾筆濃豔。
高鉞眯眼看了片刻來人,緩緩垂眸,站起身來,正欲行禮,被皇甫策快步上前,擋住了身形。
皇甫策輕咳了咳:“阿鉞久等了,孤昨夜飲了幾杯酒,這才耽誤到此時。”
高鉞垂眸,給皇甫策斟滿了茶水:“殿下身體尚未大好,更深露重,不好在外飲酒。”
皇甫策眉宇間露出一抹窘迫:“昨日同阿鉞跑了一圈,心情大好,也沒在意那麼多。”
高鉞不置可否:“今晨末將進了宮,陛下讓殿下稍安勿躁,過些時日尋到合適的契機,定會讓殿下回去的理所當然些。”
皇甫策垂眸,不動聲色道:“皇叔可還有別的交代?”
高鉞沉默了片刻:“陛下待賀明熙猶如親子,殿下雖不喜她,但最後這段時日,還是不要多生事端,不然到時陛下總會為難。”
皇甫策面上似有些驚訝,半晌後,輕聲道:“昨日不過是個意外,孤心中有數。不知阿鉞答應的事,辦的如何了?”
高鉞道:“世家門閥倨傲,這嫁娶大事,陛下很難插手。但王家若當真願意將嫡女嫁給殿下,陛下也願意做那錦上添花之人。”
皇甫策雙眼一亮,抿唇笑道:“勞阿鉞費心了,還請轉告皇叔,此事孤已有成算。不管結局如何,還要多謝阿鉞……唯有高家與阿鉞,才能得皇叔如此的信重。”
高鉞搖頭道:“陛下早有恢復殿下身份之意,只是誰都不提,時機不到,陛下反而不好明說了。如今太子殿下之意,正是陛下之意,與末將無關。”
皇甫策抿了抿唇,思考了片刻道:“皇叔可有別的疑慮?”
高鉞道:“殿下乃陛下最親的人,所有的打算與疑慮,不過都是為了殿下。”
皇甫策思索了片刻,慢慢舒展了眉心:“阿鉞放心便是,不管如何,孤都不會忘了你與高氏的功勞。”
高鉞再次開口道:“原本就是陛下的本意,末將不敢居功。殿下即早知會離開此地,昨夜便不該放任自己與阿熙一起飲酒。”
高鉞見皇甫策面上似有尷尬,語調頓了頓:“阿熙脾性強勢執拗,殿下態度軟化,不見得是好事。阿熙若認準了一件事,說不得會為了些身外之物,或是不該肖想之位,與殿下糾纏,到時候難免會令殿下頭疼……”
皇甫策不動聲色看了高鉞一眼,低聲道:“賀明熙今日很是反常,脾氣也比以前要平和了許多,倒也不算難相處。”
高鉞不動聲色,抿唇道:“殿下該回去想想,她是從何時開始轉變和退讓的?此時對太子殿下來說,正是最關鍵的時候,殿下萬不可有半分掉以輕心。王氏若有半分捕風捉影,只怕到時候也夠殿下苦惱的了。”
皇甫策沉思了片刻,極輕聲的開口道:“說起來倒也有些,兩個半月前,賀明熙入宮回來後,已對孤有了討好之意……”
高鉞低聲道:“殿下與陛下雖是親叔侄,到底是隔了一層。阿熙深得帝寵,陛下的每句話都能入了心,如此這般的反常,殿下難道就不曾起疑心嗎?既是已經快要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