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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王君懿垂了垂眼眸:“你也別想那麼多,只要你聽話,父親母親也不會不管你的。九月二十九,乃東宮的生辰,因是陛下主持,你還是要去露露臉的,生辰禮物可有準備好?”
王雅懿道:“素日裡家中都有備好的賀禮,如今我哪裡還有心情準備這些!”
王君懿撫了撫鬢角:“你知道這些就好,面上可不要帶出來。家裡疏遠是一回事,你自己疏遠又是另一回事了,若讓太子察覺了,總是不好。”
王雅懿點了點頭:“阿姊說得,我都懂,放心好了,我還沒有那麼愚笨,到底心裡不舒服罷了……這樣的事,若換成阿姊,又會怎麼辦呢?”
王君懿看了王雅懿一會,好半晌才開口道:“你方才說你姊夫是一等一的樣貌家世,說我嫁得好,可你想過沒有,當初父親和母親,從未問過我是不是喜歡他。作為嫡長女,我根本沒有可選擇的機會,你可懂?”
王雅懿驚訝的看向王君懿,不滿道:“放眼整個大雍,論起相貌、家世、人品、才華,有幾人能和姊夫相提並論的?姊夫那樣的你都不喜歡嗎?”
王君懿笑了一聲,似是而非的開口道:“是啊!這麼多耀眼的外在,誰又不喜歡啊!可若非這些,我王氏女又為何要嫁?是以,你也一樣,不管將來如何選擇,你都要想開一些,別自己跟自己過不去……”
第75章 第三章:千金縱買相如賦(26)
一場大風席捲甘涼城後,漠北的初雪,在九月下旬就悄無聲息的來了。好在半月前甘涼城與柔然一戰中大捷,柔然遞了降書,用一部分的牛羊和馬匹換取過冬的糧食。這些瑣事,自然有燕平的文官與帝京來的人一併處理,用不著軍中兵將操心。
三兩年,柔然都要大鬧上一場,莫說甘涼城內的百姓不以為然,摺子遞到京中也不會被特別重視,不過短短半個月,除了那些守城戰死的兵勇,大家彷彿已不記得當時的慘烈。如此的喜事遇見了這般的初雪,眾人也都有了賞景的心情。
九月二十八傍晚,謝放包下了甘涼城最豪闊的吉祥樓宴請所有將領,明熙身為百夫長,此番又立下了不大不小的軍功,被謝放特意點名邀請了。
雖有風雪,但明熙也不能悠遊自在圍著炭爐待在家中,不管謝放平日裡如何平易近人,但大將軍既是點名宴請,在眾將領看來即便下刀子也該過去。吉祥酒樓離小院只有兩條街,明熙不願家中的馬車與部曲的跟隨,裴達也覺得甘涼城小,只要沒有徵戰,倒也不會有何意外,倒也沒有堅持派人去送。
稀稀落落的小雪,落在臉上化成了細細碎碎的水滴,有種沁人心脾的涼意,不冷還很是舒適。明熙身披純黑色裘皮大氅,腳踏鹿皮小靴,提著一盞琉璃燈。每踏出一步,便在薄薄的一層積雪上印下個腳印。緩緩回眸,藉著手中燈盞裡殘碎的燈光,會以為天地間只剩下了這一條孤獨的印記。
漠北的冬日天黑的比較早,何況雪天,雖是還未到酉時,天已黑透了。冬日苦寒漫長,一旦入冬,百姓們當真的將日落而息貫徹到底,富裕些的人家會在下午就燒上了暖坑,只等晚上一家人擠在一起熱熱鬧鬧的用了晚飯,之後早早歇下。
街上的店面在平時還開著門,但今日黑得早,竟也都已關了門。街上半個人影都看不見,若非遠遠的望過去吉祥樓的三樓還亮著燈,明熙當真有種夜半時分的錯覺,可即便如此,獨自一人手提著燈籠走在仿若無人的街道上,莫名的寂寞的孤獨感在心中滋生起來。
算一算,自去歲臘月離京到此事,已十個半月了。如今的日子忙而充實,似乎很少想起帝京的一切來,住了十多年的中宮,賀氏的府邸,甚至連闌珊居,彷彿都有些模糊了。每每躺在小院中的槐樹下,那種安逸舒適,讓明熙都以為自己真能這樣的過上一生。可夜裡醒來,或是不得入睡時,黑暗裡都會顯出那個人的模樣,一舉一動一笑一怒,還是如此的清晰,該記得的還記得,可該忘記的一點都不曾忘掉。
‘既已選擇,有些人已是有緣無分,註定分離。情之一字,讓人痛苦,讓人執著於心。在歲月的長河裡,當遭遇世間種種不平與磨難時,再次回憶那些感情給予的美好,依然覺得難能可貴。在當下時,一切都是真摯的。
錯失後,人彷彿會對特定的那人,越發的寬容,明知不可追,可思來唸去的都是舊人的好。那些傷,那些痛,那些決絕,在漫長的一生裡,反而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直至此事,明熙再次憶起少年時聽到惠宣皇后的話,與寫在遊記後的詩,才能更是明白這其中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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