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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南訕訕笑道:“那麼多東西,咱們東宮哪個敢接,是奴婢親自去接的禮單,那人看打扮最多也就是個管事,拿著陛下親賜的牌子入的宮。”
皇甫策放下茶盞,靠在了椅背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眸,許久許久,輕聲道:“嗯。”
柳南輕聲道:“奴婢問了那人是誰送來的,那人只說主家離開前,只讓他這一日拿著牌子來給殿下賀壽的,別的不曾說什麼……殿下累了嗎?”
皇甫策未睜眼:“孤不累,你繼續說。”
柳南愣了愣:“還說什麼?哦哦!奴婢見金錠肯定是認不出來,後來回來開啟匣子看了看,裡面的地契,商鋪、莊子、良田、別苑,都是眼熟的緊。當年奴婢也幫裴總管整理過娘子的東西,這些東西加上翠微山當初送來的那些,如果奴婢估算的沒錯的話,該是娘子在帝京所有的產業了。”
“若這產業還在,娘子即便走上一年半載,哪怕是三年五載,怎麼也要回來處理的。今天送來的那人說是主家離開前,讓他這一日拿著牌子找高統領進宮,給殿下賀壽的。可見娘子當初離開時,已處理好一切了,這是不打算不要帝京的東西,想也是以後都沒估著回頭了。”
皇甫策似乎有些冷,閉目裹上了披風,一隻手輕輕放在了胸前,蹙著的眉頭似乎有些難受:“賀明熙在富貴鄉里長大,從不知金銀財帛動人,不會有這種想法……”話說一半,似乎氣力不繼,按住胸口的手莫名的加重了,輕輕喘息了一下。
“哪能不知道啊!殿下是不知道!娘子這些東西可都不是輕易的到手的,裴總管可是精明的人,他沒事就喜歡在娘子跟前算賬,整日裡給娘子說,別讓賀家把這些都算計了去。當初賀顧氏去世後,嫁妝一直在賀氏庫房放著不清不楚的,賀顧氏就娘子這一個孩子,合該這些東西都是娘子的,可賀府連嫁妝清單都不曾給娘子送來過。”
“後來裴總管和六福公公一起鼓動惠宣皇后親自去要的,那麼一大筆財帛,本來差點歸了賀府,賀東青肯定不願意吐出來,這事最後鬧到了殿前。是先帝拉下臉親自開了口,這才要回來。那時惠宣皇后才看清楚娘子的處境,指望不上宗族與賀氏,以後只能依仗自己的寵愛。惠宣皇后也是真心疼愛娘子,有一日就對先帝說了,她若過世了,自己的嫁妝一點都不會留給宮中的孩子,全部要給賀娘子!”
皇甫策冷笑:“赫連氏雖也曾權勢遮天之時,但說來說去也是沒甚底蘊新貴,莫不是誰會稀罕她的東西。”
話雖如此說,但當初赫連大將軍乃先帝麾下第一猛將,先帝打天下時,可是搶劫了不少士族富戶,動輒屠盡一村一族,那些跟隨先帝征戰的將軍,可是沒少撈人家幾輩子積攢的東西。若非當初先帝開始對待士族太過粗暴,激起了全天下士族同氣連枝的奮力抵抗,只怕現在也沒有什麼南梁了,更沒有後來皇甫氏為了籠絡士族之心,幾十年如一日又有些低聲下氣的聯姻了。何況如今,這赫連氏的嫁妝雖是給了明熙,可此時此刻都算是盡在東宮之手了,說不稀罕,實然有些打臉了。
柳南自然不會反駁皇甫策的話,但這個話題也不好接,唯有笑道:“奴婢說來說去,就是說這兩個人若是沒有緣分,不管怎麼掙怎麼搶怎麼等,都是無用的!”
皇甫策睫毛輕顫,輕輕的舒了一口氣:“你最近也抄佛經了?”
柳南似乎看出皇甫策的精神不濟,輕聲道:“奴婢哪會抄佛經,這還是殿下方才所說的話啊!娘子肯定也是當初欠了您的人,可想是欠得不多,三年如一日的千依百順,還有這一筆的金銀財帛,估計是還夠了。娘子帝京的一切交代的如此清楚,肯定不會回來了,這以後不用遇見,殿下當真是少了許多煩惱。”
皇甫策閉著眼眸輕輕出了一口氣,極輕聲的開口道:“何以見得?”
柳南忙道:“怎麼不見得,殿下前幾日還說佛偈。佛家說,這債要是還完了,別說今生了,來世啊!生生世世啊!人才會永永遠遠的清淨了!還清了,就沒甚牽扯瓜葛了,多好!”
“這麼多年來,殿下看見娘子就生厭,為此生了多少氣啊!心情本來好好的,娘子一來就不笑了,一言不合兩個人就爭執不休,殿下歷來待人極有風度,何時如此失態過,可以前咱們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皇甫策緩緩睜開了眼眸,望向雨幕:“你在闌珊居也要低頭過活嗎?”
柳南忙道:“哪能啊!娘子心裡全是殿下,自然愛屋及烏,對奴婢好著呢。下面都是見風使舵的人,但凡咱們東苑要東西,必然是第一時間送過去啊!不過這些都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