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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熙忙道:“陛下明明知道賀氏如此,根本不算欺負了我。反而是我恃寵凌人,他們勢弱,唯有聽之任之。陛下也不要對我父親不滿了,他雖有心照顧我,可賀氏如今自顧不暇……也是顧不過來。我從小到大不曾回過家不說,後來又出了囚禁太子的事,他也是難做,不能得罪陛下,也不想得罪太子……”
泰寧帝沉默了片刻,輕嘆道:“可他若能為你著想半分,也不會任你棄了身份。”
明熙輕聲勸道:“我與他說是父女,但我自小到大,見到他的次數屈指可數。當初在宮中尚且能說不得已,但出宮自居,何嘗不是墜了他的臉面?他與母親感情該也是不深,與他來說,我也不過是個熟悉的陌生人……人與人的緣分,哪裡是能強求來的?”
泰寧帝點了點明熙的額頭:“你自有辯才,話雖如此,但朕心裡始終過不去這個坎。賀氏運氣好,如今出了事,日子也不好過,朕雖是生氣,但氣度還是有的,也不會再對他們做什麼了就是。”
大雍雖是力主新政,但宗族出身,在此時對一個人來說,也是重中之重。從古至今只有被宗族所棄之人,何來自出宗族一說。尤其一個小娘子,若無宗族,當真是無路可走。明熙此舉,說是驚世駭俗且不為過,也如同明熙自己所說,只因她在宮中長大成人,又有當今陛下撐腰。如今世道到底不比當年,此事才做得如此理所當然。換做一般人,不管郎君還是娘子,只有被宗族所棄,斷沒有自出宗族的道理。
古人最講究養恩生恩,明熙在眾人眼中,與其說是賀氏女,倒不如說是惠宣皇后的女兒。明熙前面的十幾年中,得的都是皇室教養,若出了事,也是皇甫氏的底蘊與教養出了問題,又將賀氏女養得與本家分了心。是以,明熙雖做出了許多驚世駭俗的事,因此被人嗤笑不屑,但也不曾牽連到賀氏宗族中未出嫁的小娘子們。
雖說賀氏現如今式微,但惠宣皇后也早已去世了,明熙出宗族時也算不上貪慕虛榮或是不顧賀氏死活,對賀氏來說,雖是讓個娘子自出了宗族,但當真算不上多大的醜事,也是因此賀氏才能將事,做得這般乾脆毫無顧忌。
若放在別家士族,一個小娘子出了這等的醜聞,或是做出自出宗族的事,即便父母想要放過,族老們為了整個家族未出嫁的小娘子,斷也不會善罷甘休。若是心善一些的人家,只將人軟禁到死。心狠的那些,直接將人勒死,總之絕不能讓一個娘子壞了一族的名聲,郎君也是同理。
明熙咧嘴一笑:“賀氏中最大的官員,也不過是我父親這個四品官,陛下前番都將人停職了,還要怎麼樣才能出氣?”
泰寧帝點了點明熙的額頭:“嘴上說和朕親近,心裡還不是向著那賀氏!他犯下的事,說是欺君,一點都不為過,不過是停職了,又不是擼了他,你還要來打抱不平。”
明熙忙從一側拿出個錦盒來:“哪能啊!我這番從甘涼城回來,可是帶著東西回來的,陛下看看,這是給大皇子的。”
泰寧帝眼簾微動,很是隨意的開啟了錦盒,是個金鑲玉的長命鎖,不以為然道:“倒是挺有分量的,只是雕工差強人意,可見準備禮物的人,不見得多用心。”
明熙嘿嘿一笑:“哪裡是我不用心,甘涼城最好的金匠也只是如此,我雖知道外面有好的,可好歹是大皇子沒出生時,我就定下來的,與臨時買來的怎麼一樣?”
泰寧帝挑眉:“合著你眼中,只有大皇子,朕就沒有禮物可收了?”
明熙忙拿出另一個錦盒來開啟,諂媚道:“這是特地給陛下尋來的,您快看看喜歡嗎?”
泰寧帝慢條斯理的看了過去,是一整塊和田玉雕刻的壎,挑眉道:“這東西倒是用了點心思,只是與別人比起來,也輕了不少。據朕所知,賀女郎一擲萬金,又是家業又是莊園的,不過是為了與人家買個了斷。不過,此時還能拿出些許銀錢給朕備下重禮,當真是讓朕受寵若驚啊。”
明熙嘴角的笑意僵了僵,好半晌笑了一聲:“我怎麼聽著陛下的話透著酸味呢?可我覺得這事,我做的還挺好的,太子之尊又能如何?在我眼裡與別的郎君無甚不同,感情這回事呢,就是你若無心我便休,即是分開,銀貨兩訖,從此以後互不相欠,各走各路就是了。”
泰寧帝揚了揚唇角,雖是極力忍耐,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且越笑越開心:“甚是有理,甚是有理啊!你這般一說,朕竟也不心疼那些東西了。”
“真解氣啊!當該如此,太子之尊又能如何?咱們養就養了,不養了就給些銀錢打發了,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