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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的那人?父皇對惠宣皇后,看似寵愛,也算不上情深。”
“孤自小到大都在想,何謂心儀,遇見這人又該有何種感受?是歡喜的一心想要靠近,還是恐懼的忍不住的退縮。”
柳南輕聲道:“都是上代的事了,先皇與娘娘們也都不在了,殿下何必還為此事耿耿於懷?”
“上一代……說起來很久遠,可也不過是幾年前。賀明熙自小待孤與旁人不同,譏諷輕視,全無善意,比惠宣皇后過猶不及,孤少年時常為此忿忿不平,又耿耿於懷。惠宣皇后去世後,賀明熙仇視臨華宮,更是讓孤很是不安,時時堤防她。”
柳南長嘆了一口氣:“兩位娘娘勢同水火,娘子年幼難免被皇后娘娘同化,這般待您也是人之常情,在奴婢看來,惠宣皇后也死得蹊蹺,莫怪乎娘子會如此想。”
皇甫策極輕聲的開口道:“心有不甘,何嘗不是心有惦念。惠宣皇后逼死了自己,父皇的英年早逝何嘗不是內疚後悔?許多事,想必父皇這一生,也只在惠宣皇后死去後,才明白。”
柳南聯想起前因後果來,對先帝與惠宣皇后的事,頗是明白了幾分,心有慼慼,又不知該怎麼安慰皇甫策,斟酌了半晌才開口道:“娘子是惠宣皇后帶大的,這性情與脾氣,難免有相似之處,娘子如今還生氣,也是因為還在意殿下吧?”
皇甫策道:“孤永遠算不出賀明熙下一步會,時冷時熱,時好時壞,孤也很輕易的被這些左右。”
柳南輕聲道:“殿下想岔了不是,這世間多少事哪能都在掌握,何況又是人心。”
皇甫策笑了一聲:“步步為營者,最善掌控人心,一旦失了主導,只餘恐懼與不安。與她之間,看似孤強勢,何嘗不是……患得患失,害怕期待,她能輕而易舉的左右孤的喜悲。”
“越是恐懼,越是防備。越是惶恐,越要反抗,更想安定下來。孤對一切都能從容以對,可為何獨獨與她相處不好呢?孤本來可以讓自己過得更好,過得更心安理得,孤有這樣的能力……”
柳南沉默了好半晌,恍然大悟:“如此也難怪了,奴婢就說這事怎麼如此突兀!可現在想一想,殿下最想與王氏做親的時,可不是與娘子關系最好的時候。那時殿下白日裡歡喜,夜裡輾轉反側,常常魂不守舍,不知神思何處。娘子有一段時間不去闌珊居時,殿下脾氣壞了許多,暴躁又易怒……咳咳咳……奴婢的意思是,殿下那時心事頗重。”
柳南見皇甫策不經意劃過的目光,忙改口道:“殿下心思玲瓏,不管在什麼樣的境地裡,總是能……能讓自己過的很好。闌珊居里,奴婢都跟著殿下沾光,當初那一府的人,誰不尊稱奴婢一聲柳管事,對裴總管也是隻能如此。”
柳南乾笑了半晌,不見皇甫策在開口,小心翼翼道:“殿下讓他們進來伺候更衣嗎?”
皇甫策半垂著眼眸,遮蓋了情緒,許久許久,輕聲道:“賀明熙呢,一年不見,可忘初衷?”
柳南怔愣當場,糾結了半晌,試探道:“以奴婢對娘子的瞭解,想必生氣歸生氣的,肯定不會忘了殿下的。不然,殿下壽誕,娘子又何必讓人千里迢迢的送壽禮?……咳咳咳,雖說壽禮看似送得……可若是當真忘了,也大可不理不問,又怎會如何有心?”
皇甫策沉默了半晌,輕笑了一聲:“謝放為人如何?”
柳南道:“奴婢當年也聽老人說過謝氏的幾個子弟,那謝放雖是優秀,但到底是個庶子,哪有機會入宮。這世道,生下來就分好了三六九等,如何努力又怎能與殿下相提並論。殿下此時彷徨,是因為還不曾見到娘子,一會見了人,心也就定了。”
柳南等了半晌也不見皇甫策說話,忙又道:“咱們做了那般的事,殿下只管讓娘子出氣就是了。當初娘子待殿下那是何其的好,又怎麼會真的捨得殿下。娘子生氣也不見得是壞事,若是不在意了還生什麼氣啊!那謝放在奴婢看來,也不過是娘子沒有辦法的選擇啊。”
皇甫策緩緩睜開了眼眸,看了一會柳南,淺淺笑道:“那些選擇,何嘗不是賀明熙對世俗的妥協。”
第156章 第六章:一寸還成千萬縷(20)
天剛亮,一匹快馬,停在安定城樓下。
有人快速的開了角門,將人放了進去,那騎快馬直奔穆府而去。
穆府的早上,一如往日的寧靜。自入了臘月,穆長白忙於公事,已接連半個月宿在了外書房。秋姨娘在後宅左等右等,等不著做主的人。這日天矇矇亮,就端著昨夜煲好的湯,親自來了外書房。此時,秋姨娘正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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