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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用心。身著黛青色翻領胡服,窄袖束著銀色的護手,腰束銀絲嵌珊瑚帶,綴著琳琅美玉,腳踏長筒靴。這一身的裝扮,當真說不出的灑脫不羈又不失貴氣,讓看慣了高鉞的明熙也眼前一亮。
“許久不見,高統領也越發的精神了。”明熙笑了一聲,給祁平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抬了抬手中茶盞,“高統領若有急事,可去東宮尋陛下。”
“無妨。”不知為何,高鉞的聲音裡有些冷意。
明熙本就生得明麗動人,往日裡喜著豔色,不管何時看起來總也光彩照人。可今日的明熙,身著月白色長裙,簡單的髮髻上戴著一對鑲金的白玉簪,一對明月璫點綴臉側,雖是素雅,可別有一番的冷豔,舉手投足間,淺笑嫣然,更是引人眼目。
明熙笑道:“可惜陛下臨走有交代,我這裡還有許多事沒有做,只怕沒有時間招待高統領。”
高鉞聞言蹙眉,不悅的瞥了眼明熙,冷聲道:“安定城有何不好?為何非要甩開我的人,去甘涼城?”
明熙嘴角的笑意僵了僵:“騙你非我之本意,當時我若據實相告,你肯定不會同意。雖然你不同意對我來說無甚作用,但以你的性格,不會替我瞞著陛下。”
“我年歲亦然不小了,去何處做何事,自己都能決定。高統領雖與我家有舊,但誰也不能照顧誰一輩子,高統領實不必這般的興師問罪。”
高鉞緊緊的抿著唇:“即如此,為何要選在此時入京?可是謝氏給你說了些什麼?”
明熙抿唇一笑,輕聲道:“高統領雖統領整個禁軍,可也不能左右所有的事。我想走自然有我要離開的道理,我想回來,定也是有我惦念的事。我不會解釋給你聽,也不會專門同你商議。”
高鉞坐在原地,許久許久,那雙深藍色的眼眸,彷彿一無所有,可似乎又溢滿了深重的霧靄。他與明熙對視著,手指輕動,啞聲道:“我們非要這般說話嗎?”
這句話清淺又普通,依照明熙往日對高鉞的理解,這句話裡分明有和解甚至求饒之意,雖是知道兩人必然有一場對話,可明熙心頭也別有一番說不出的難過。
明熙思索了片刻,再次道:“非我要如此說話,可如今我們也無話可說了,不是嗎?”
高鉞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不若我們手談一局,如何?”
明熙道:“怕是不成了,陛下走時交代的有事,若是繼續耽擱下去,只怕這一天也做不完。”
高鉞側目看了眼奏摺:“自太子緊閉東宮,陛下雖是收回了政務,可人也疏懶了許多,若非十萬火急,奏摺是不會看的。”
明熙不以為然道:“由奢入儉難啊,陛下大半年沒管過朝中之事,乍然接手,難免有些力不從心。”
高鉞輕聲道:“自大皇子出生後,謝氏蠢蠢欲動,陛下看似沒有章程,可心中已有萬全之策,如今宮中看似安穩,實然一觸即發。你……不若你去我城外莊園,住上些時日,正旦以後該是無事了。”
明熙抬眸對上那雙深藍色的眼眸時,腦海中似乎劃過許多熟悉的畫面,可又似乎什麼都沒有。她緩緩垂眸,淺淺笑道:“可惜高統領晚了一步,我已答應陛下,在宮中過正旦。”
雖然面前的還是原本的那個人,可一年不見,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看似溫和了,脾氣也更溫順了,這人卻更難靠近了,更冷淡了。那種不以為然,滿不在乎,從不曾讓高鉞感受得如此強烈的挫敗。
這改變或是一年前未離開時已有了,可自從拒絕了陛下提議的親事後,裴達已是不許高鉞再靠近闌珊居了,兩個人相處的模式也就變了,明熙再也不曾請求過任何幫助。可那時高鉞太忙了,自顧不暇,也沒有時間去想這些。
一年的別離,太久了,久到高鉞得知這人回來,不顧一切的想要見上一面。未見之間似乎有許多許多話要說,可見了面竟不知該如何開口。因為什麼都不能說,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可即便這樣尷尬的坐著,即便心裡知道對面的人不想見到自己,高鉞絲毫不想讓對面的人再離開視線裡,最少此時能多看一刻就看一刻。
高鉞輕聲道:“你住在哪個宮?……前幾日有宮侍收拾了攬勝宮,可是你住了進去?”
明熙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過了正旦,高統領也該二十五了,不知高太尉可有給你定好親事?”
一個看似不經意的問題,瞬時讓高鉞的整個人緊繃了起來。他輕咳了一聲,看著明熙,逐字逐句的斟酌道:“雖是不曾,但父親心中該是已有了人選。”
明熙頜首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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