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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福愣了愣,忙道:“陛下,這還不至於吧?太子殿下大病初癒,正是羸弱的,以娘子的身手……老奴看,還是讓奴婢們護著太子殿下為好。”
泰寧帝又舒了一口氣,眼中露出些許笑意來:“那就不必了,吵就吵打就打,讓人都別管,讓明熙幫朕出出氣也好!”
六福噎住,又咳了一聲:“陛下放心,這太極殿可是陛下的地方,奴婢們只認陛下與娘子,哪裡會有人偏幫太子殿下。”
泰寧帝長舒了一口氣,神清氣爽道:“你去將朕前年埋下的梨花釀挖出兩壺,朕要與明熙小酌幾杯。”
六福點頭連連,想了想又道:“太醫說了,陛下只能小酌兩杯,不能喝多了。”
泰寧帝心情大好,笑著應道:“知道知道。”
第158章 第六章:一寸還成千萬縷(22)
帝京西南五十里處,是一片接連山地的村莊。
蒲山在帝京山脈中,偏僻而貧瘠,乃衛氏祖上的產業。此處雖無衛氏的大型莊園,但半山腰的供奉著衛氏當初的家廟,整座村莊的農戶,幾乎都是衛氏的佃農。
村莊最中間,是一座三進三出的青磚院落,正是衛氏主家避暑冬獵的農莊。主院落的主客廳內,地龍燒得正暖和。
衛廷之身著廣袖白袍,正襟危坐,眼眸微挑望著對面的人,似是細細打量,也似沉思。實然,不管如何,這樣的目光落在人的身上,都顯得很是失禮突兀。
王雅懿跪坐在桌前,雖是不卑不亢,但被這樣的無禮的目光打量著,眉宇間盡顯不悅。雖才幾日不見,她的精神看起來不太好,樣貌雖還是一如之前美貌,可整個人似乎少了許多靈動,看似鎮定,可那雙剪水般的眼眸,也有掩藏不住的不安。
衛廷之緩緩垂下眼眸,十分有禮的沏了盞茶,推到了王雅懿的面前,輕聲道:“某與女郎這還是一次正式見面,唐突之處還望見諒。”話雖如此,但言語之間沒有半分的歉意。
王雅懿端起冒著熱氣的茶盞看了一會:“三日了,為何還不見洪哲?”
衛廷之沉默了片刻,答非所問道:“女郎過了正旦,該二十有一了。”
王雅懿本就冰冷的面色,變得更是難堪:“此事與你何干?!”
衛廷之抿唇一笑:“女郎許是不知,某今年也已過了加冠之年,但不到十歲就知道王氏二娘子的大名。”
王雅懿緊緊的抿著唇:“衛氏偏安一隅幾十年,十幾年前已將帝京摸得如此透徹,倒是用心良苦。”
衛廷之笑道:“某還知道,雖然女郎現在與某說話,實然心裡對某,或是對整個衛氏都不屑的很。”
王雅懿冷笑:“衛氏郎君,即便不如傳言那般君子坦蕩,也不該藏頭露尾的,有話大可直說。”
衛廷之垂眸,不緊不慢的將自己面前的茶盞斟滿:“王謝雖為一等的門閥,衛氏可也不算小門小戶,士族世代通婚,往上數三代,說不得我們還是近親,女郎又何必如此不客氣。”
王雅懿冷聲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都與我無關。你將洪哲交出去,我可當此事不曾發生過,若你有意藏匿洪哲,我不能如何你,莫不是我父兄還能饒過你?”
衛廷之不以為然,繼續道:“如今的當家的謝夫人乃是我的表姨母。”
王雅懿不以為然的諷刺道:“呵呵,表姨,一表三千里,各大士族歷代通婚,往上數來,誰家沒有誰家的至親?若細論起來謝貴妃還是我的姨母呢,王謝幾乎已算得上世代聯姻,尚不過如此,但與你衛氏聯姻的大士族,最早的也只怕在幾十年前了。”
衛廷之端起茶盞來,輕笑了一聲:“王氏就是王氏,女郎走到今日,依然如此硬氣,直至此時,女郎還以為某再和你攀親呢。”
王雅懿微仰著下巴,側目一笑:“你父親自入京,便對我父馬首是瞻,帝京已是人盡皆知的事了,你與我攀親,我也不意外。”
衛廷之笑了笑道:“謝伯母與我的母親在閨中便為密友,我與阿珏恰巧又是同年同月同日生,機緣巧合,我也是在燕平謝宅出生的。我們自小被養在一處,四歲在燕平分開。阿珏回了帝京,我回了鄉,他六歲時因身體需要調理,還曾被我母親接去家中一年。”
王雅懿恍惚了許久,終是想起衛廷之口中所言阿珏,乃謝七郎謝珏。因時間太久了,這人在印象裡該是有些模糊了,可如今再聽衛廷之提起,不知為何這個人驟然變得鮮活起來,從兒時到長大,一點點的,歷歷在目。
“你衛氏祖籍在南,燕平在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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