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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能買下來。”
“這謝氏宅邸堪比小半個皇宮了,豈是張張嘴就能買下的,賣不出去才是理所當然的。”王雅懿嗤笑了一聲,不以為然道,“謝氏若當真沒落到,要賣祖宅度日,怎麼不來求求父親,放眼帝京除了咱們家,誰能誰敢買下謝氏老宅?”
冉荷道:“二娘子說得對,大人也曾有這個意思,可謝氏抵死不從啊,說將老宅爛掉也不肯賣給我們。四郎君說過從中勸了大人許久,這才讓大人打消了這念頭。”
謝氏當初搬離祖宅,全因謝七郎死後,謝楠不忍夫人觸景傷情。風華正茂的郎君,又是家中的嫡么兒,說沒就沒了,這宅院即便是謝楠自己住起來,想必也不會有多舒心。
謝七郎的去世,雖看似是意外引起來的,可傷了腿也不見得傷命,救治時雖說會落下殘疾,卻不危急性命,謝氏雖為謝七郎的斷腿而難受憂心,但怎麼說人也是好好的,這足以讓謝楠夫婦欣慰。謝氏嫡支旁支為官者眾多,將來謝七郎不能入仕途,但依謝氏的門第出一個名士,也是大雅之事。
可傷腿尚且不曾養好,就一場高燒去了性命。其中不見得全部都是王氏的錯,但這場高燒卻偏偏來得蹊蹺,謝七郎生前,已開始擔憂這門親事是否會出意外了。謝楠一再保證王氏不會如此,才讓謝七郎安下心來養傷,可誰想著謝楠的保證還沒過三日,王氏就送回了庚帖。
當夜謝七郎就起了高燒,幾日後就去了。如此,謝氏也難免要想,若無王氏的落井下石迅速退親,謝七郎肯定能熬過去,哪怕王氏能等上一等也好。一條人命就這樣去了,許充滿了巧合,但謝氏無人可怨,只有將所有的怒氣都灑在了王氏的退親上,兩家也是因此結下了仇怨。若王氏再買了人家的老宅,積怨只會越來越深。
王雅懿緩緩垂眸,手指拂過那牡丹圖,輕嘆了一聲:“那樣的事,誰也不想的,一個文士不在家中好好待著,學人家去打獵,若非如此,怎會出了這般的意外……”
冉荷無所可惜的開口道:“是啊,謝七郎本就是文弱……那樣的天氣也不知怎麼就去打獵了。”
冉荷自小伺候王雅懿身側,對謝七郎充滿了好感。王雅懿自小被留在家中,長於祖母之手,日子很不好過,謝七郎那時就住在一牆之隔鶴鳴樓。老夫人還活著,兩個人年紀都還小,角門偶爾也會開啟,很小的時候常常在一起玩耍,稍微長大以後,謝七郎逐漸知道王雅懿的境遇與鬱郁不安,時常趴在牆頭與差不多年紀的王雅懿說話。
謝貴妃是謝七郎的嫡親姑母,他時常能入宮去,一來二去的在謝貴妃面前提起了王雅懿,如此引起了謝貴妃的注意,這才時常將王雅懿招入宮去閒話家常,王老夫人見此,素日裡對王雅懿也和善了不少,在家中的日子也好過不少。來往間,王雅懿越發的長大,謝貴妃對她也越發的滿意了。
可以說,當年王雅懿能與大皇子時常接觸,全因謝七郎。自有了謝貴妃母子做依靠,王雅懿也逐漸長大了,要學的更多,有些空也要討謝貴妃母子開心,逐漸沒有多少餘暇再與謝七郎玩耍。開始時,王雅懿還能與謝七郎一起入宮,但十二歲以後,即便通家之好,也已有了男女大防。謝七郎一個人入宮了幾次,越發的不喜歡入宮了,似乎也很不喜歡大皇子。
大皇子選伴讀時,謝貴妃最中意的還是自家的人,可謝七郎雖是比大皇子小了一歲多,但說起來年紀正是相當,但不知道為何謝七郎卻是執意不肯,甚至在王雅懿親自去勸,都不曾讓謝七郎改變心意,甚至在那以後對大皇子也越來越冷淡了。後來,兩人的年紀越來越大,與謝七郎見面的時間就更少了。
大皇子被封為太子時,王雅懿興高采烈的專門去告訴謝七郎,那時他都表現的是不屑一顧的,直至此時冉荷都還記得本還溫和淺笑的謝七郎聽聞此事時,當即冷了臉,冷笑了幾聲,甩袖而去。
那時王雅懿雖才十五歲,但眾人心知肚明她與太子的親事,已成了定局。謝七郎似乎趴在了牆頭等了好幾日,終於等來了王雅懿,當日冉荷就站在王雅懿的身後,這些年將兩人的事都看在眼中,冉荷以為謝七郎會說些什麼。可謝七郎什麼話都沒有,只扔下來一個錦盒,說是賀禮,冷著臉就走了。沒多久,冉荷就得知謝七郎去遊學了。那錦盒裡放著一支金玉珊瑚步搖,極為精緻漂亮,自然也是價格不菲。王雅懿自小生活在王氏這般的簪纓世族,什麼樣的好東西沒見過,這東西雖是用心,但也不見得多珍貴,她看都不曾多看一眼,隨手就給冉荷放起來,更不曾戴一次。
一夜之間,先帝駕崩,三王之亂,誠王入京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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