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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夏錦也是這樣跪在其父面前,求他的成全,就是為了與自己相守;身懷六甲的身子,愣是翻山越嶺,義無反顧地隨自己到西京來。血緣真是個神奇的東西,陳益和有著與母親相似的五官,在屋內的燭光下看著是那樣的瑩白無暇,平時看著是個乖巧懂事的,一旦心中有了主意,十匹馬都拉不回來,與那時候的夏錦真是何其相似!
原本臉色漸冷的陳克松,此刻的臉部線條竟然莫名地柔和了起來。陳益和一直在觀察著父親的臉色,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此刻也是忐忑不安。
“那小娘子就這般好?你當初連安城公主的駙馬都不當,為父也一直不想為你找個差的,要知道若是娶那沈家小娘子進門,對你日後可毫無助益。她的出身做正妻是低了些,倒可以抬進來做妾。”
陳益和堅定地搖了搖頭道,“做妾,是萬萬不能的,兒不能將她委屈在後宅做妾。兒今天來求父親,也是深思熟慮想了許久,那小娘子的孃家也許不會對兒以後的做官有多幫助,但是隻要我二人,夫妻恩愛,她將內宅管理得井井有條,家中一片和睦團結,兒也能在外靠自己闖出一片天。有她在身邊,兒不怕辛苦。”想到沈珍珍,陳益和的嘴角忽然露出一絲甜蜜的微笑。
陳益和緊接道,“兒本身出身庶出,還要照顧母親的感受,若是娶了高門嫡女,母親心中怕是會多想,因此沈小娘子的出身恰恰是最合適兒子的。”
陳克松靜靜地看著兒子,長嘆了一口氣,如此好的兒子,即便是為了自己的婚事,也還思慮著家中的平衡,他本不悅的心情霎時間消散不少。這一生他欠夏錦良多,是不能償還的了。如今他和夏錦的兒子已長大成人,這孩子從未求過什麼,這還是他第一次開口,叫他反倒不知如何生硬的拒絕了。一個鐵錚錚的戰場軍人,想起曾經心愛的少女,此刻的心中竟覺得分外柔軟。
“起來說話,我問你,那沈府在西京可有本家?”
“那小娘子的伯父,名為沈慶林,乃是京官,現居西京。聽說其父親兄弟二人,感情甚篤,沈二老爺對沈大老爺的的話是言聽計從。”
“吏部郎中沈慶林?原來沈慶林的阿弟在揚州做官!”
長興侯雖然擔了個武職,但是因其是肅宗的心腹之一,因此對朝中人員自是瞭解不少,雖然沈慶林的品級比自己低,但是其在年輕一輩的文官中,絕對是個可圈可點的人物,年紀不大,卻是察言觀色的箇中好手,幹事起來也不耍奸溜滑,頗受其上峰的喜愛,這未來官途不可限量。若真是這樣,與沈家結親的事那就當另當別論了。
陳克松略微思索了一陣,對陳益和緩聲道,“此事我知道了,容我想幾天,還跪著幹嘛?起來吧。天氣倒是越來越冷了,你也要看顧好自己的身子,在勳衛中有所作為。”
陳益和卻並沒有起身,而是一咬牙道,“兒還有一事相求。”
陳克松斜睨了一眼兒子,詫異道,“平時不見你求人,怎的今兒忽然就有如此多的事情相求,說吧!”
“兒想將房中的侍女香雪調去伺候母親。”
陳克松冷笑一聲道,“這還沒成親,倒是替你未來的娘子打算起來,莫非那沈家小娘子還是個善妒的?那香雪不是一直在你房中伺候的好好的?”
陳益和臉色泛紅道,“兒正年輕氣壯,正是好好幹事的時候,怎能沉浸美色。那香雪幾年前就想勾著兒做不軌之事,礙於母親的臉面,兒一直隱忍不發。可是如今這香雪越發變本加厲,兒實在是覺得不妥。。。”
陳克松心裡哪裡能不知道自己妻子和她孃家人打的那些算盤,都是滿肚子壞水。當年,趙家人生怕趙舒薇嫁進來不受自己的喜愛,視夏錦為眼中釘,這一碗藥下去人沒了。現在這趙家人又要來禍害夏錦的兒子,真真是爛到根得無可救藥了。香雪的事,他自然是清清楚楚,以前並沒有多管兒子房中這些瑣事,也是想借機看看三郎的定力。如今這小子腦子好使,又十分清楚分寸,香雪那枚爛棋也不必在這礙眼了。
“這是小事,待你婚事一定,尋了機會就將其打發了就是。你母親那裡若是有事,我擔著。”
“謝父親!”陳益和一臉感激。
從頭到尾一直不忘觀察父親臉色的陳益和,發現父親大人最初的厲色已經消失不見了,他心知求娶沈珍珍之事已經成了六成,這才慢慢起了身,膝蓋已經開始隱隱有刺痛感,但是心裡卻如喝了蜜一般說不出的甜。萬事開頭難,現在的他距離沈珍珍可謂是又進了一大步。
陳克松擺了擺手道,“下去吧,今日你所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