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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禾腳下的線路還是直的,只不過沉緩了許多,所以被溫珩輕而易舉的跟上,既沒有反駁也沒有解釋什麼的走在她的身側。
反倒是換了個話題,“小竹還是兩年前照顧你的侍女麼?”
慕禾暗想他竟早不記得小竹了,這莫不也是薄情的體現?這個才當真應該早些知道才好的。
“打聽這個做什麼?”
溫珩道,“那日見她似乎很排斥我。”
“小竹平素不是這個樣子。”慕禾復思及今日的種種,便又添了句冷嘲,“那是你活該。”
“恩。”溫珩極低極快的應了一句,含混得幾乎讓人分辨不清。
慕禾恍惚中並不確定自己是否聽到了溫珩方才那一句的應答,便又聽得他道,“可她今晚並沒有來接你,卻是很放心你在蘇瑜那麼?”
慕禾不以為然,“蘇瑜自然可信。”
“雖然可信,只不過,他喚你阿禾。”平淡陳述的語調,只待溫珩身子一側,居高臨下的攔在慕禾面前,那最後一句稍快的語速便顯了份不動聲色的壓迫。
慕禾尚未反應過來,腰上一緊便給人牢牢的摟在了懷中。溫珩身上淡香冷然渡來,不適時宜的讓她本就滯緩的思緒停頓了一瞬。
回神時兩人已翻過圍牆,到了內院。幽白月色下樹影搖曳,安然熟悉的院落之間卻未有人等待的身影。
這一番翻牆的動靜並不算大,慕禾著地後,胃中仍是一陣的翻騰,腦海之中亦是湧起強烈的暈眩。
溫珩將她扶著,望向屋內已熄的燈火,如實告知她道,“小竹已經睡了。”
暈眩鋪天蓋地並未消散,慕禾捂著嘴沒有吱聲,半晌後才接過自己的外衣,同樣望了望屋內熄滅的燈火。腦中暈眩的同時,也暗歎這妮子為了撮合她和蘇瑜,做得夠乾脆直接的。
可既然已經到了自己的地盤,不需要人幫忙了,慕禾自然毫不猶豫的下達逐客令,“多謝送我回來,你可以回去了。”
言罷,正難受著的她便沒心思再去理會溫珩,一腳深一腳淺,轉身慢悠悠的回了房……
飄散著院中清雅梅香的房間內,屋內佈局還是一貫風格的簡潔素雅,書桌上種種的書籍卻亂作一堆,是今天趕著去茶會忘了收的。
雜亂的書籍擱在平常也不是什麼大事,可如今慕禾卻是醉著的。本想拿起書桌上的茶壺自己倒一杯水解渴,稍稍一恍惚杯子便莫名其妙啪嗒一聲碎在了地上,茶壺口傾倒,蔓延開來的水立馬浸溼了附近的書冊。
那一聲格外醒神的破碎聲炸響在寂靜的夜中,慕禾卻並不為所動。隨手再拿了個杯子,傾倒茶水時屏息凝神,緊緊盯著杯盞的模樣,顯得格外的正經認真。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醉了,而且,這種不能自控的感覺並不好受。
像是被這不能自已的失控感逼出了份執拗,慕禾面容肅然地握著茶盞,非要給自己倒上一杯水才罷休。
凝神時,悶沉乍起的破碎聲隱在左手手掌之中,粘稠溫熱的血液不久便沿著指縫滴下。方才還好端端的茶杯支離破碎的被她握在手心,慕禾卻像是沒有察覺一般,右手茶壺微微傾斜,仍要倒下冷徹的茶水。
茶水還未能傾下,便被一隻修長的手截了過去。
溫珩一言不發將茶壺遠遠放開,又沉著地扣住慕禾的手腕,將她用力收攏的手掌攤開。
鮮紅的血液猶若失了控制,爭先往外湧著,皮肉之中嵌著幾片細碎的瓷片,讓人瞧著也覺得痛楚,可慕禾偏偏一副不痛不癢的模樣。
“你沒走?”慕禾望著近在咫尺的溫珩先是錯愕了一瞬,然後才慢半拍的看到自己手上的傷勢。怔了怔,想將手從他手中抽回來。
溫珩眸底如墨深沉,感知到她的反抗,微微皺眉,“別動。”兩字不容置否,縱然嗓音溫和,亦說得慕禾當真的一頓,沒再動彈。
只是安靜了沒一陣,慕禾便輕微的縮了下手,像是從震懾中醒過來般,隱隱反抗,“可我想喝水。”
黑暗之中,溫珩幾不可聞的一嘆,無可奈何先給她遞上一杯水。
慕禾接過水一飲而盡,再不能安分地起身往床邊上走去。一面低首將方才溫珩幫她纏上的紗布隨意綁了綁,“這麼就可了,多謝。你出去的時候幫我把門帶上。”
躺上鬆軟的床,慕禾覺著自己渾身的不舒暢都稍稍緩解了些,靜下不動時連暈眩感都散了許多。於是乾脆的鬆了心神,懶下來不願再動了。
昏昏沉沉中,手邊似乎還傳來著隱隱的刺痛和人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