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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玄衣男子臨窗而坐,面容雖然生得清秀,卻隱隱帶著一股子陰柔的邪氣。將手中的杯盞來來回回把玩,眸間隱隱迷茫著醉意,淡聲問,“莊主回來了麼?”
“秉公子,回來了,不過卻是同溫相一起的。”鵝黃衣裳的女子微微低首站在門口。
”溫相?溫珩?”
慕容凌涼涼一笑,前一刻還在手中把玩的瓷杯從桌沿掉落,摔得支離破碎。並非是因為失手,而是因那緩緩撥弄著杯盞的手忽然抽離開來,眼睜睜的任由那杯盞滾落,“阿禾還是一如既往,肚裡能撐船啊。不過如此才好,她總算是我這一方的了,千軍萬馬也不過如此。“
“可現如今莊主似乎還同溫相關係十分融洽的模樣,說不定……”
“能讓阿禾顯現出心底情緒的,只有從前的溫珩,現在的溫珩怕是沒有那個資格。”說道著,慕容凌的臉也漸漸沉了下來,眉宇間似有若無的邪氣更是顯然。臉頰因為醉酒而微微泛紅,“呵呵,你可見這些年來,阿禾對我說我一句重話?她對於不上心的人,可謂是不上心到了一個境地。“
“公子……”蘇璃想要出聲寬慰,慕容凌卻像是絲毫聽不到般,冷冷繼而,“她寶貝珍惜的溫珩成了別人的未婚夫,也不見回到棲梧宮。她心裡哪裡會有半點我們的位置。好麼,好得很,我還以為她這一輩子都會不再寫信回來!”
“公子……你醉了。”
那一句無奈的勸解落到慕容凌的耳中,就好似一桶冰水當頭澆下,與回憶之中的聲線完美契合,”這裡是外面,隔牆有耳,慕容凌,你醉了,不用再說了。“
有那麼一句話,雖然語氣平穩,每一字卻猶若一鞭甩在心上,叫他蒼白了面頰。
蘇璃看見慕容凌眸中似冰雪消融般急速褪去晦暗,冷靜下來的模樣,暗暗的嘆息一聲,“莊主吩咐過,此次過來一切低調行事,公子今日狀態不好,還是先在酒店休息,明日再去見莊主吧。”
蘇璃的聲音,微微嘆息的時候同她最為相似了。
慕容凌站起身,邁過一地的瓷渣碎片走到她的面前。陰柔的眉眼之中難得添了一份迷茫,眯起眼似乎看不真切蘇璃的模樣,“像方才那樣,再說一遍。”
“……“
慕容凌抿了抿唇,“再說一遍,我就會聽話去睡覺了。”
蘇璃眸中閃了閃,自覺的低下頭,“……是,公子。”
……
阿狸從進屋看見了溫珩起,就開心得滿屋子亂跑,沒得消停過。
小竹將賬本都交給慕禾,一聲也不吭的回了屋。在她看來阿狸的興奮完全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為皮相所迷惑罷了。此情此景,跟尉淮在幾乎沒什麼兩樣,她不喜歡還是不喜歡,唯有阿狸的狀態從怯怯改作歡天喜地,慕禾的態度更是叫人看不明晰。
小竹走後,阿狸再鬧不起來,便跟著坐到慕禾的桌前,拿出新紙和筆在那練字。埋頭認真的寫了約莫一刻鐘的樣子,便又將筆心滿意足的擱下,跳下椅子獻寶一樣的拿去給溫珩看。
眼睛晶亮晶亮的得瑟道,“這是阿禾教我的。”
慕禾原是看著賬本,聽到這麼一句點名捎帶著她的誇耀便稍稍挪了挪眼,看見紙面上歪七扭八根本看不出是何字的物什,心裡頭惆悵得沉重了一下:連她這“師父”本人都看不出來是寫的什麼,溫珩一介從未感受過阿狸獨特筆法的,又能如何辨得出來?
阿狸那一顆琉璃似的童心怕是要碎了。
那方,受了阿狸殷勤的溫珩從容淺笑著接下那張不過是糊了墨,就被稱作是寫了字的紙,面上的神色穩定,一點未得動搖,在接紙的當頭溫和而自然地問,“是麼?我看看寫的什麼?”
阿狸完全不覺得有何異處,湊上去便開始戳著兩根胖手指,主動的講解,“慕,禾。這個是慕,這個是禾。“
慕禾聽完解釋恍然大悟,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原來是兩個字。”
是以,這個恍然大悟恍然得很不是時候。
阿狸神色一晃,受傷地轉了過來,臉色漲紅,“阿禾是說我寫的不好?”
“唔。”慕禾被噎了一下,慢半拍才違心道,“挺好的。”
明顯是不走心的回答,阿狸心中憤憤。因為正是給心中仰慕的人看,又被慕禾奇奇怪怪的態度一弄,他的臉羞愧得更加發紅了,小心問,”溫大人覺著呢?“
溫珩擱下紙,”筆觸生澀,還待練習。”
八字毫不客氣。
阿狸動作明顯的一僵,慕禾亦是訝了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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