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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防撲了個空。隨之蹲下的同時,也著緊著挑開他被血透染的前襟,裡面一派血肉模糊,清晰可見被強弩洞穿的痕跡,白骨森然。
即便是殘骸滿地,也不曾給她這樣強烈的心裡震撼,這樣的反差,她也無法做出解釋。更未能料想,他在身受如此重傷的同時,卻還能將步伐邁得如此沉穩,瞧不出一絲的不好來。
慕禾說不出話來,溫珩卻從一剎那的意識淡薄中轉醒,眸底微微震顫著,似是完美忍下那一份突如其來的痛楚。含笑伸手拉回被她扯開的前襟,小聲道,“嚇人麼?還是不要看了。“
慕禾力道轉輕的拉起他的手臂,“起來,我帶你去屋子裡躺著。”
一個人集中的力道怕再拉扯到他本來就已經崩裂開的傷口,慕禾只得抬頭去求助方才的兩人。
少年會意的上前,小姑娘卻原地不動的站著。
慕禾只得再開口請求,“姑娘,你能過來幫下忙嗎?”
小姑娘一愣,低下頭磕磕巴巴,“他……他說男女授受不親,他夫人知道會生氣,不……不讓我碰。”
慕禾失語。
溫珩卻像是沒聽到少女的言論,不適時的開口,輕聲問道,”阿禾,你能揹我嗎?”
慕禾面色一沉,“你胸口有傷,讓人背是想要早死麼?”
溫珩眸光一抖,安分著不說話了。
慕禾將他帶到一間空置無人的住房,不願意打擾那對姐弟是因為溫珩身份特殊,或許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小姑娘在門前踟躕不願離去,等得慕禾給溫珩重新包紮好,出門洗擦血的紗布之際,才匆匆兩步攔在她面前道,”公子昏迷,方才才醒,說是要回城,你一個人會不會照顧不了他?我們明天可以幫著把他送回去的。“
慕禾不動於衷,找到原住民儲水的水缸,舀了些出來,”你在何處瞧見的他?“
小姑娘雖然不懂她為什麼有這麼一問,還是老實回答,“在山上。”怕慕禾覺著奇怪,又進一步解釋,“欽州被驍國佔領的時候,我和弟弟沒有來得及逃亡,只得逃到了深山裡面。後來從泉水裡面看到了血流,害怕得不行才知道是發生了戰爭,沒了糧食又只得帶著弟弟出來看看風頭。然後就在遇到了重傷的公子,他告訴我們欽州收復了,可以回家了。我們才又將他帶回家來,可之後他就昏迷了。”
”他那時還醒著?“慕禾偏頭問。
”恩。“小姑娘連連點頭,”手上拿著劍,甚至可以自己走路,我也沒想到他傷得這樣重。“回想起剛才看到的溫珩身上的傷痕的一角,小姑娘臉上也是深深的慼慼然,”他沒跟我們說過。“
溫珩本就是這樣的性子,再痛的痛楚,他也能自個的忍下來。這性子,從九歲那年,他摔落山崖骨折之後,慕禾就已經瞭然了。
”如果需要幫忙,到時候便只能麻煩你們了,不過現在倒還好。“
小姑娘眸色黯淡下去,失落的點點頭,被自家弟弟拉走了。
慕禾回屋,瞧見溫珩正睜著眼睛瞧著房梁,正欲告訴他,等明天一早,她就找人來將他接走,如今他可以好好休息。
殊不知卻給溫珩快了一步,蔫蔫著道,”阿禾,我冷。”
☆、39|5。15
寧靜山村的一夜,除了一起身溫珩就哼哼著喚疼以外,大抵過得安穩。
疼肯定是真疼,但哼哼也肯定是刻意的哼哼。
慕禾半夜給他換過幾次紗布,因為現在沒有治傷療傷的藥,只有她隨身攜帶的一些金瘡藥,可是分量不多。方才那一下將他傷口撕裂之後,著實任他白白淌了不少的血,金瘡藥也見了底。他如今還發著低燒,所以時時都需要注意情況。
因著這層關係,慕禾縱然知道溫珩哼哼得刻意,也還是止住了想要出去的衝動。
清晨時分,慕禾見溫珩終於睡著,才去了村口。現在本該是上山清理戰場計程車兵們經過的時辰,只要見著人,跟他們說溫珩在裡頭,她就可以甩手走人了。可等了半個時辰,卻未等到半個人影。
村莊內依稀響起了些人聲,慕禾站在村口遠遠瞧見昨天的小姑娘從她家屋中走出來,原是要折去溫珩所在的房屋。原地頓一頓後卻又轉向村口走來,見著守在那的慕禾似有奇怪,眸中一閃而過的擔憂,“夫人你沒有在照顧那位公子嗎?在等什麼?”
小姑娘約莫是因為昨日溫珩的行為誤會了什麼,慕禾從山道口收回目光,淡淡道,“我並非他夫人,喚我慕禾便好。你這麼早出村子是有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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