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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了,雖然現在也只是拖著罷了。
這段時間,不僅太醫們住在紫宸殿,四皇子也住在了紫宸殿,他直接在御前打地鋪,親手伺候皇上,不假他人之手。
不到兩天,四皇子友愛手足,謙遜心慈的好名聲便傳遍整個京城,皇上重病的訊息控制得住一時,控制不了一世,早在之前就被京城百姓所周知,當然也是太皇太后刻意為之,緊接著四皇子尊敬友愛兄長的名聲便傳出,老百姓不知道里頭水究竟有多深,只是單純覺得四皇子真是個好人啊!
緊接著一封封奏摺雪片似的呈上去,無一不在誇四皇子性情真誠守真,情重姜肱,即使夾著兩封不長眼的糊塗蛋諷刺四皇子藉機攢名聲也無傷大雅!
也不想想這是誰的主意,太皇太后歷經三朝,在宮裡的地位舉足輕重,現皇上病重,前朝後宮諸多事宜都握在太皇太后手上,如果沒有她的準允,四皇子的美名又怎會傳出來。
含章宮
元柳快步進入正殿,就見門口和殿外站滿了人,而殿內空無一人。
她心下一緊,碎步進去,窗前站著一人——華服錦裳,鳳冠一絲不苟,金絲條縷分明地垂掛到腦後,她下意識鬆了口氣,緩步上前,輕聲請安,“娘娘,奴婢回來了。”
施幼筠沒回頭,淡淡問:“祖父說什麼?”
元柳話一頓,想到老太爺不掩蒼老和滄桑的面容以及沉重頹喪的語氣,心下劇痛,為著施府,更為著自家娘娘,她垂下腦袋,沉聲道:“老太爺說,娘娘您千萬要保重身體,太皇太后疼愛皇上,也會偏疼您幾分的。”
元柳知道老太爺這句話的意思。
認命!沒辦法,只能認命!
當初競爭太子妃,不僅是各府姑娘的競爭,也是各府底蘊的競爭,當初為了姑娘這個太子妃,施府拼盡全力,費盡心思,姑娘入選之後,滿以為施府以後能否極泰來,更上一層樓,等娘娘再誕下嫡子就萬事無憂了,誰想會發生這種事?
最重要的是,娘娘及後宮妃嬪沒人誕下一兒半女,今皇上膝下還是空的,不然太皇太后也不會如此決絕地把四皇子接回來,當然即使有,太皇太后恐怕也不會改變主意。現在四皇子登基已是大勢所趨,他們,或者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最後的時刻,將一個悲痛欲絕的皇后表演得淋漓盡致,太皇太后最是看重寵愛皇上,不會捨得皇上絕嗣的,到時候很可能在宗親中過繼一個子嗣,讓她撫養長大。
當然這子嗣出身不會多好,只可能出身於偏遠的早已被人遺忘的王爺或者郡王家,畢竟這件事涉及皇室社稷,為怕將來四皇子多心多疑,只能將子嗣的出身往最低處想。
她一一將老太爺的想法說與娘娘聽,說完,皇后站在那裡,虹燈疊影,籠罩她周身,仿若通身散發紅暈,更像是遠在天邊,叫人看不真切。
不知過了多久,皇后的聲音總算響起,“本宮知道了。”
元柳悄悄抬頭,看著娘娘氤氳的背影,不知為何,心裡突然染上莫大的不安。
不說那邊,只說在太醫的全力醫治下,三天後,皇上總算從昏迷中姍姍醒來,據聞,皇上見到衣衫不整,一臉憔悴的四皇子,蒼白著張臉,說了句:“大善至誠!”
再說皇上清醒過後,宮內空氣登時舒緩,挑個豔陽暖風天兒,柴未樊決定出來曬曬發黴的身子,這次她將四個丫頭一併帶上了,卷碧在一側給她打傘遮陽,其他三個丫頭環攏在周身,緊隨著她的腳步。
傘骨用上好的金鑲玉竹製成,通身碧透,觸手生涼,傘面同樣糊了層碧綠色的油紙面,點綴著嫩翠的竹幹竹葉,滿面陽光濾過,曬下來層暖暖的淺綠色的陽光,傘尾掛著枚玉葫蘆,葫蘆底部還墜著串玉色流蘇,隨著人身移動而左右搖擺,漾出淺淺而悠揚的弧度。
豔陽照彩,暖風習習,幾人的步子愈發輕快。
盛盞見柴未樊不說話卻嘴角暈著抹清淺的笑意,看得出她今個心情不錯,遂笑著說:“姑娘合該多出來走走,不然錯過這秋日好時光多可惜。”
聽芙應和,“可不是,姑娘這性子就是在屋子裡悶壞了。”
柴未樊微笑不語,她知道丫頭們疼惜她,然她卻更清楚地知曉,她現下只是寄居在姑姑這裡,換句話亦是說她不過是這偌大的皇宮的客人,現在皇宮的主子生了病,她這客人可不得安分守己,規矩老實。
今個出來一是因為在屋子裡待久了,的確悶得慌,但更主要的是皇上病情有所好轉,闔宮歡喜,她才能放下心出來溜彎。
正想著,一個轉彎,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