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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最簡單的例子,英國人的一艘遠洋戰艦,由於航海鐘的損壞,使得他們在距離陸地僅僅三百海里的海面上,整整遊蕩了三個月,直到80%的水手死於壞血病,這艘船才幸運的被一陣季節風,給吹到了岸邊。
所以,一座精確的,不受海浪顛簸、地磁變化始終按照固定頻率執行的航海鍾,是異常重要的計算方位的工具。
而應用航海鍾到北方土地的丈量與勘測,將是一筆宏大的政府採購計劃。並且藉由技術人員的派遣,法國人會隨時掌握中俄之間的合作程度。無論如何,法國人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
這也正是麥伊-尼斯萊男爵今天給中國皇帝送鐘的原因。並且有趣的是,法國人相比英國人有一個優點,那就是他們會主動接受別的國家、民族與地區的傳統習俗。由於諧音“送終”,所以中國人避諱“送人鐘錶”,這個習俗,麥伊-尼斯萊是很清楚的。
所以他特意選擇了今天這個狂歡之日,來敬獻中國皇帝一座航海鍾。
“呃,那個春熙啊!”小朱忽然想了起來,王坤剛才把人家法國大使給驅逐了,現在剛好緩下了時間,還是最好問問,麥伊-尼斯萊男爵究竟怎惹著王坤王大總管了。
“春熙啊,那些西洋人又怎麼招惹王坤啦?”
“回皇上,”春熙連忙停止運轉風冰車,小心謹慎的回答道:“回皇上,麥伊先生原本說是要敬獻祥瑞的,可王公查驗後,竟然是從他們海船上拆卸下來的,”春熙頓了一頓,口氣愈加小心,“呃,是他們海船上廢棄不用的一座自鳴鐘。”
“?!”
小朱一時無語,雖說他不是很避諱這些東西,可如今在狂歡節首日,這法國人就來這麼當頭一棒,這也太那個了。但他也知道,麥伊不是個笨蛋,絕不會無緣無故的找這茬兒。那個海船上的自鳴鐘,應該有些說道的。
但是,雖說小朱在這琢磨,但底下人就不一樣了,眼見皇上沉默不語,大家以為皇上不高興了,於是:
“皇上,天子威嚴,乃國家根本。吾皇再是寬仁,也不該容許那些西洋人肆意妄為。他麥伊-尼斯萊身為法國使節,竟然公開送,送,”鄭三俊結巴了半天,也沒敢說出“送終”二字,頓了頓之後,才再次開口:
“麥伊-尼斯萊身為法國使節,便該入鄉隨俗。既然他不懂得這些天朝禮儀,臣願替皇上,行不便之事!”
“噗哧,”
小朱很沒有形象的笑了起來。
……
第四十七章:十童子票
……
小朱微笑,不是被鄭三俊故作嚴肅的表情逗樂的,而是他忽然發現了一個東、西方的不同之處。
在如何送禮的問題上,其實法國人一直做得不錯,畢竟是浪漫的藝術國度嘛,法國人,是最早的,成功以敬獻祥瑞為名,被中國皇帝所熟知的歐洲人。像當初贈送給成化皇帝的玻璃製法國波爾多紅酒杯、以及贈送給萬曆皇帝的鋼琴,其中都透著異常精巧的構思。
因此說在本次狂歡節首日,法國大使公開要給天子送終(鍾)一事,恰恰顯示了法國人的乖巧,知道你們中國人講究諧音避諱,這不,特意挑一個好時候給你們送來,多好呀!
這裡就展現了東、西方“人文理念”上的不同。西方人在告訴你一個壞訊息的同時,一定會找一個好訊息給你備著,因為希望與痛苦並存,才是生活的美好與充實。
東方人則不同,什麼青春永駐、壽比南山、再不就萬事如意、白頭偕老,瞧見沒有,要好,就必須永遠好下去,沒有煩惱,才是快樂之本。
從當事人的立場出發,以旁觀者的角度結束,這種自我內省的感覺是異常奇妙而且艱難的,小朱能隨時領略到這些,只能說他真是一個幸運兒。
“鄭先生,”(臣在)“朕經常聽那些內臣們講一些民間的趣事,通常來說,生老病死,悲歡離合,那黯首庶民有的,我皇家亦有。”
“呃,這個嘛!”
鄭三俊躑躅著,沒往下接話,因為這個話題很難揣度,在沒明白皇帝心思之前,最好耐心等待。好在小朱並沒有太賣關子:
“可要是仔細想的話,我中華兒女更喜歡報喜不報憂,這話可對?”
“?,到也是!”
“嗡。”
一旁的分議群臣都吃驚的哄了一聲,他們沒想到鄭三俊居然這麼愚鈍,這話皇上雖然說得比較輕鬆,但當臣子的卻絕不可這麼回答。因為如果上綱上線,這就是欺君之罪了。大家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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