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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的想法是親自把醒酒湯送去給蕭洵,可現在的情況也沒有把陛下撂在這裡等她的道理,便打了簾子到外間吩咐道,“你去廚上看看醒酒湯可做好了,若已做好,便給我哥哥送過去。”
蒔蘿不疑有他,轉身又出了房門。
望舒知曉主子們有正事要談,便搬了凳子到廊下去坐著,若蒔花等再回來,她也可說自己是出來乘涼。
室內靜悄悄的,漣歌掀了簾子左看右看,沒找到傅彥行的身影,而室內唯一還能藏人的地方,便只有她那張大漆描金嵌百寶山水人物圖床,此刻床簾落下,裡頭黑漆漆的。
漣歌眉間緊緊蹙起,心中忐忑不已,不、會、吧???
她莫名有些緊張,囉嗦著手想去掀床簾,傅彥行卻從床尾處層疊掛著的錦幔後出來,瞧見她的動作,心裡頭一笑。
若不是怕她會急哭,他倒是真想藏她床上。
十八九歲的少年,頭一回陷進這樣的感情裡,又一時得不到回應,自然會想在暗地裡謀些福利。
更何況他向來對於想要得到的東西都是勢在必得的,而對自己瞧上的姑娘,自然也視為自己所有。知她現在對他無意,可幸好她對旁人也無意,他便願意耐著性子將小姑娘哄得高興些,哄得她心甘情願,同他兩情相悅才好。
他沒錯過她眼底的失望,卻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甚至開了個不符合他身份的玩笑,“朕沒在裡面,你很失望?”
漣歌瞪大了眼睛,不敢確信這話是自天子口中所出。
傅彥行欣賞夠了佳人臉上紅紅紫紫的精彩表情,見好就收,到一排的書桌旁站定。
漣歌跟過去,待看清桌案上的東西,有一瞬間的羞赧——她前幾日想畫畫,又懶得很,一幅人像畫了幾天才只有半個身影。
她自負畫技,分明是不願讓旁人看見這樣的半成品的,更何況這人還是皇帝。
她紅著臉想去將畫收了,被傅彥行攔住,他靜靜端詳畫中人良久,卻從筆架上挑了一支狼毫,對漣歌道,“磨墨。”
只是很隨意的舉動,落在他身上也顯現出理當然的掌控者氣度,漣歌見他這樣子竟是起了作畫的興致,忙道,“陛下不是說有事要吩咐臣女嗎?”
傅彥行蹙起眉淡淡看了她一眼,漣歌頓時老實了,往硯臺里加了點清水,從墨匣子裡取了一小塊松煙墨握著,一點兒一點兒地在硯臺裡垂直了慢慢打圈兒,又慢慢地調出濃重淡清焦五色來。
傅彥行向她投去一個讚許的眼色,往濃的那裡蘸了點墨,將畫上佳人的烏髮勾勒出來,再行雲流水的幾筆,便是一幅海棠春睡圖。
觀他畫的環境,分明是宸陽宮宮中偏殿裡的陳設,可他又壞心地將畫中美人的五官空出來,反將筆遞給了漣歌,“你的畫,你說了算。”
她又氣又羞,原本她是打算畫自己的,可經過一國之君的添彩,又畫的是這樣的內容,她哪裡還敢畫,便道,“臣女不敢。”
傅彥行也不強迫她,在一旁的椅子坐下,一手支頤,另一肘擱在檀椅扶手上。那椅子是漣歌平日裡放鬆用的躺椅,底下是有弧度的,他依勢斜靠在上,高大頎長的身形放鬆下來,竟也不顯突兀。
漣歌知他是願意說正事了,乖覺地過去低眉頷首站在不遠處。
傅彥行覺得這樣的距離有些遠了,想叫她再靠近些,可他今日確實做了好些“過分”的事,若再提要求,恐她會惱羞成怒。
他沉聲道,“年底先帝忌辰,你抄幾本經書給朕。”
他是鬼使神差到蕭府來的,先前的“有事要交代”不過是隨口一說,現在卻是真的想讓她抄抄經書。蕭洵很快要啟程去晉陽,她沒有親兄長在身旁,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拘在府中有事做也好。
漣歌沒反應過來,傅彥行卻表情凝重,半真半假地嚇唬她,“你兄長下個月要離京,你一個人在府中無聊,不妨做些積福的事。省得出門被有心人惦記上,壞了朕的事。”
“哥哥要離京?”漣歌一頭霧水,“去哪兒?”
傅彥行擰眉,“他如今中了探花,自然要為朝廷效力,至於去了哪兒,你不要過問。”
漣歌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天真性子,明白他的意思,便道,“是,陛下。”
待傅彥行走後,她左思右想心中仍是忐忑,最後還是忍不住去了景止堂。
蕭洵剛沐浴完出來,還未睡,見到她倒很驚訝,“怎這麼晚了還過來?”以為她是來查崗的,笑道,“我今日未喝多,伯父可為我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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