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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彥行出聲提醒,“快些睡,朕很忙。”
漣歌咬咬唇,似是難以啟齒,不過也不敢耽擱一國之君的時間,便解釋道,“臣女,臣女解不開衣裳。”
幾乎只過了一瞬,傅彥行坐到床邊去,看了一眼便按著她的手,小心翼翼地避開她受傷的左手,仔細替她將外衣解下來。
冬日裡漣歌穿得很多,只脫一件外裳是不會露出肌膚的,但她到底難為情,又想著於理不合,見傅彥行還要再解,她急忙按著領口,拉上被衾裹住自己,小心翼翼道:“夠了。”
傅彥行見她躺好,將一邊的床簾落下來,替她掖好被角溫聲道,“睡罷。”
漣歌自進了偏殿腦中便一直如一團漿糊,被傅彥行的動作弄的一愣一愣的,聽著他近乎溫柔的話語,輕聲呢喃道,“陛下,您真像臣女的哥哥。”
傅彥行已經吹滅室內的燈,聽了她這句話臉色一黑,沉著臉道,“朕不是你哥哥。”
漣歌已經閉上眼睛,腦中亂做一團,不肯再出聲了。
過了幾息時間,她聽見響動,知道是傅彥行出去了。
然而他今日說的話做的事令她想不明白,也不敢細想,迷迷瞪瞪間果真又睡著了。
今日政務不多,傅彥行命流安取了書就在偏殿內看。他是極為敏感的人,隱約察覺今日小姑娘面對她時不若平時那般淡然,便不願放過機會,只想守在她身邊,等她醒來一眼就能瞧見她,好繼續攪亂她的心湖。
感情不對等的漫長等待,於他而言,太煎熬了。
她如果不肯開竅,那他便幫她開竅。
漣歌又睡了半個時辰方醒,因惦記著能出宮,也不像往回那樣要在床上賴著不肯起,而是一下坐起身來喚人,“望舒。”
聽見響動,外間亮起了燈,傅彥行掀開簾子瞧見小姑娘睡得臉蛋紅彤彤地,正一錯不錯地望著自己,眼裡是全然的驚訝,“陛下……”
怎麼還在這裡?!
她忙披衣起身,傅彥行蹙著眉望著她道,“望舒不在。”
漣歌飛快地披好外裳,下意識便問,“她去哪兒了?”
傅彥行語氣冷淡,“望舒有些事要做,一會兒便回來。”
漣歌福至心靈,覺得他這樣的神情和往日在家時母親要責罰蒔花蒔蘿時一樣,便道,“陛下可是要責罰望舒?”
傅彥行沉默以對,似是預設。
漣歌緊張得很,望舒非她婢女,能這般照顧她她已是感激,倘若因為自己受了點小傷便引她受責難,那豈非她的過錯?
因而道,“陛下,臣女摔跤是自己不小心,不怪任何人。”
實則她心裡想的是,若不是聽見傅彥行的腳步聲,她也不會回頭,便說不定不會摔了。
傅彥行頷首,“你受傷時她不在你身邊,是她失職。”
漣歌這時有些執拗,竟膽子大起來,和他爭辯,“那也不關望舒的事,是臣女自己讓她去做事的。”
她表情十分嚴肅,像一隻發怒的兔子,想著要替望舒討個公道,傅彥行心中好笑,卻仍舊板著個臉,“你敢質疑朕?”
漣歌低下頭,囁嚅道,“臣女不敢,臣女、臣女只是……”她說不出和所以然來,便道,“陛下既然將她給了臣女,便該讓臣女自己來處理。”
正這時,有人推開外間的門進了殿內,影子投射在隔間用的屏風上,分明是個女子。
望舒!
漣歌欣喜地望過去,確實是望舒端著個玉碗進來,先是朝傅彥行行了禮,方走到床邊問候漣歌,“姑娘該渴了吧,喝碗牛乳潤潤。”
見她上下完好,不像是受過罰的模樣,漣歌有些赧然,心虛地望了傅彥行一眼。
傅彥行冷哼一聲,走到外間去。
漣歌咬咬唇,想著是她誤會了他,便接過碗出走出去想道個歉。
傅彥行已經重新坐會桌邊投入到書海里去了,但他曉得她定會出來道歉,便支起耳朵聚精會神地聽著。
他本來就生得俊美,燭影搖曳中,更顯得五官深邃。烏髮束在玉冠裡,因著低垂著頭的姿勢,有一絲落入寬闊的前胸。
漣歌一時看得愣了。
她方才雖說他像她哥哥,但他分明不是。
半晌未聽見動作,傅彥行便抬起頭朝她看過去,“愣在那裡做什麼?”
漣歌忙走到他面前去,低著頭一副做錯事的模樣,訕訕地致歉,“陛下……方才是臣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請陛下原諒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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