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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歌倒沒覺得自己多懂事,只是想起傅彥行走前說的; 她若跟著去北邊,他便無心打仗的事,不想讓他掛念她。
她月份淺,靜成太后便沒對外公佈,只命玉音悄悄到蕭府給林氏遞了訊息; 且讓林氏也保密。
漣歌自己; 除了比先前愛吃酸一點; 一點旁的反應都還沒有; 所以除了被告知自己有孕這一已知事實以外,並沒有其他的體會。倒是靜成太后怕幾個年輕丫頭伺候不好,將玉音姑姑派到宸陽宮,照顧她的起居。
過了幾日又是月中,林氏沒忍住入宮來; 帶了好些自家醃製的醬瓜和果脯,抱著漣歌滿足的很,她一直擔憂的事終於有了結果,如今只盼著女兒能順利生產才是。
漣歌想著自己肚子裡有個小娃娃,可沒有人能分享這種心情,便問林氏,“孃親,當年我在你肚子裡的時候也是這般嗎?”
林氏微怔一息,道,“你那時候調皮的很,折騰得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誰知你生下來竟然這麼乖。”
這倒是實話。蕭蔓懷漣歌的時候孕中多思,吃多少吐多少,除了肚子大起來,整個人瘦成一棵青菜,生產的時候可謂九死一生。
漣歌目下沒有被折騰,體會不到她說的感覺,聽了這話卻有點兒怕,“那我萬一也吃不好睡不好怎麼嗎?”
林氏忙寬慰她,“你肚子裡可是陛下的血脈,怎麼會不體貼他的母親呢。”
漣歌覺得傅彥行確實挺乖的,讓做什麼便做什麼,由此推及肚子裡的寶寶,放心了。
林氏一直待到傍晚,宮門都快下鑰了,才一步三回頭地出了宮。只是也放心不下,第二天親自上棲霞寺去向菩薩還願。
巧的是,第二天,漣歌便收到了傅彥行寫來的信。薄薄的一張紙,裝在檀木箱子裡,下面是一把乾花,漣歌拿起來聞,餘香繚繞。
她讓所有人都退出去,親自將乾花放在琉璃花瓶裡,卻不敢擱在床頭——因她自己也清楚,有很多花朵的味道對胎兒是有害的,她現下不敢仔細去分辨,打算晚些時候讓玉音姑姑請程實來檢查過。
她啟開封口的火漆,看清上頭的字,一瞬便紅了眼。
眠眠吾妻:
見字如晤。
一別兩月,心中甚念。我一切安好,未敢負傷。路遇繁花如星,送你一束,表我心意。
眠眠,今夜月明。
眠眠。
書之千言,未及思之萬一。
等我回來。
信很短,只有幾句話,且看字跡,當是草草寫就。漣歌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淚珠止不住地往下滾,後來惦記著孕婦不能哭,才強忍著感情擦乾淨眼淚,迷迷糊糊睡著了。
玉音姑姑在外頭侯了許久,沒聽她喚人,心中放心不下,輕手輕腳推開門,卻發現她抱著那個小匣子睡得正香。
漣歌睡了大半個時辰以後才醒,顧不得痠軟的胳膊,神采奕奕地去書房,滿心想著要怎樣給傅彥行寫回信。
可寫了一個下午,廢紙團都揉了十幾個,她也沒寫好滿意的一封。
她有一肚子話想和傅彥行說,卻覺得怎麼樣寫都寫不好,到最後乾脆放棄,只畫了兩幅畫送過去,至於話,就等他回來再聽她說。
一幅是夜月煙花圖,她想起那年的除夕,他半夜帶她去華清苑的重雲樓上看煙花的事,如今回想起來,還是覺得很美好。
另一幅她又思考良久,才笑著打算給他猜個謎語——他一定猜不到的,但等他回來,她會親自把謎底告訴他,這樣他一定會覺得驚喜。
她便畫了在濮陽莊子上,她與他初相見那會兒,她頭幾天撿到的那兩隻狐狸,小糊塗和它的寶寶。傅彥行沒有見過那兩隻狐狸,一定猜不到她的意思。
她如今一想到自己肚子裡也有了她和傅彥行的寶寶,心便軟得一塌糊塗,既想快快告訴他,又怕寫的太多,他會分心。
寫好以後,將信交給望舒,讓雲衛送到北邊去。
當天晚上她心情好,整整用了兩大碗飯,整個人陷入滿足和歡喜當中,沒有睡意。
玉音也樂得見她心情愉悅,坐在腳踏上陪她說話。
漣歌的信到北邊的時候是半個月後的深夜。
傅彥行還沒睡,在營帳中和蕭洵、宋淮遠等在商討接下來的作戰計劃。
裴凌要鎮守北庭府,未免烏孫人聲東擊西,他不能離開,只讓徐立調了三萬軍隊聽皇帝差遣,如今經過幾次磨合,已經將邊境和他們打游擊的烏孫軍隊們全數清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