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部分(第1/4 頁)
傅毓照例是風流不羈的樣子,散了宮宴以後,一個人晃晃悠悠地在大街上走,嬴川隔他十尺的距離,遠遠地跟在他身後。
三月天裡金陵已經慢慢變熱,他又喝了些酒,便百無聊賴地走到秦淮河,打算到月半彎裡去放縱一番。
然還未過完橋,便聽得身後傳來一聲厲呼,“走開……走開……”
他回頭,只見一輛馬車極速奔襲而來,不知那馬受了什麼刺激,車伕控制不住,只得一邊拉扯韁繩一邊呼喊示意,好讓眾人避開。
身後便是斜陽,有些晃眼,傅毓眯了眯眼睛,看清那馬車上精緻的月明紗車簾,心念一動,扔出暗器割斷轡繩。嬴川見主子出手了,也一躍而起跳上馬背,控制著脫韁之馬往前跑去。
因為慣性,馬車中跌出來兩位姑娘,其中一位臉也白了,眼中還噙著淚,看樣子被嚇得不輕。
另一位則是她的侍女,連忙將她扶起,焦急問道,“姑娘可是傷到哪裡?”
那姑娘幽幽開口,道,“我沒事,多虧了有恩人搭救。”
她這般說著,柔柔的眼風掃過來,準確地找到了人群中的傅毓。
變故發生的太快,橋上人來人往都來不及奪,嚇得三三兩兩抱做一團,待發現有驚無險之後自然將傅毓圍在中間,七嘴八舌地感謝他的“心善”。
她走了兩步,翩翩然施了一禮,婉轉道謝,“多謝公子。”
才子佳人,英雄救美的戲碼向來最吸引人,圍觀的百姓們一下鬨鬧起來。那姑娘早已看清傅毓長相,臉上適時飛上一抹紅霞,做戲做得恰到好處。
看清是位美人兒,傅毓笑的頗有幾分風流,“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本世子向來很願意為姑娘這樣的佳人服務呢。”
有人搭臺唱戲,傅毓自然樂得奉陪。
整個京城裡,有“世子”身份的人不少,但會堂而皇之自稱為世子的,卻只有一個。
宋如霜似才認出他來一樣,微微笑道,“原來是表哥啊。我乃宣寧侯府的如霜。”
老晉王和太長公主是親兄妹,論親緣,他們的確是表兄妹關係,宮宴中應當見過,只是他從未注意過她的長相,如今一看,竟覺得有些眼熟。
傅毓一臉興味,對她主動撞上來十分感興趣,主動上鉤,笑道,“原來是表妹,你的馬車毀了,不如由我送你回府?”
宋如霜羞澀一笑,“多謝表哥。”
漣歌站在對面二樓處,將橋上發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暗道,季如霜怎麼這麼巧和晉王世子撞到一塊兒去了?
在她心目中傅毓不是個好人,偏她又是知道季如霜身份的,見這兩人湊到這塊兒,便覺得定然沒什麼好事。
蕭漣漪見她皺起眉毛,也走到窗邊,卻只能看見傅毓護著季如霜回府的背影。她沒漣歌那麼敏感,沒瞧出來不對,便問,“眠眠,你看什麼?”
漣歌目光一閃,指著窗外的秦淮河,道,“看風景。”
夕陽西下,橙紅的金烏倒映在秦淮河水上,盪漾起一層閃耀的金,被春風一吹,皺成一簇簇的火焰。
的確好看。
蕭漣漪點頭,“天色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前些日子王氏旁敲側擊問過她對薛世鈞的看法,她早曉得母親在為她相看夫婿了,也明白她為何會那樣問。但她沉默了,她對薛世鈞並沒有不滿意的地方,可那日她卻也說不出滿意的話來。
王氏以為她是還未開竅,不免有些遺憾,又想著趁著春光,多讓女兒出門走走才好,莫要再悶在家裡。天氣好的時候,便催著姐妹倆每日都出門來散心。
——漣歌過了十四歲生辰以後,王氏也順帶操心起她的事來。
姐妹二人回到家中,得知蕭元敬夫婦終於從濮陽回來了,漣歌很是驚喜,一路小跑著去了西院。
她一頭扎進林氏懷裡,撒嬌道,“孃親,女兒好想你。”
這番再來,便再也不會離京了,林氏比前面每次回府都要高興,摸著女兒的腦袋,哄道,“東西太多,收拾得久了,便起身得遲了。”
母女二人敘完舊,林氏拿出霍璇寫給她的信,道,“阿璇讓我給你的。”
去歲重陽過後她便修書告訴她阮明玉尚且在濮陽一事,且告訴她,自己如今經常去邊境巡邏,恐沒空多聯絡她,讓她不要忘了自己。
漣歌回信以後再未收到霍璇的來信,這是第二封。
漣歌幾乎是迫不及待了,拆開來看,卻見霍璇道,她已經大楚邊境駐守了半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