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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這般對待漣歌,蓋因漣歌是這濮陽太守家唯一的千金,有個濮陽最高執政長官的父親,她這濮陽第一千金的名頭坐的很實。雖說她年齡尚幼,還未到需要首飾裝點的時候,但林氏只此一女,對她寵愛非常,打她生下來便不斷為她置辦首飾頭面。八年前隨蕭元敬來濮陽上任以後,母女倆來的最勤的,便是這家玉自華,因此她還真是這銀樓裡的常客,且是貴客。
“金掌櫃無需客氣,將你們這最新的抹額給我拿幾個過來便是。”漣歌嘆嘆氣,不把頭上的傷遮住,她今日回府怕是不得安生了。
金掌櫃很快又進了雅室,手上捧著托盤,黑色絨布上放著十二套精美的抹額,個個款式新穎,別出心裁,照的人眼花繚亂。漣歌拿起中間那套襯在手中看,弧形的綵線下懸掛著花瓣狀的五彩碎玉,又以細小卻飽滿的珍珠打底,鮮豔又活潑,十來歲的小姑娘戴著正好。不過她選它的原因卻很簡單,它足夠大,正好能遮住她額頭上的包。
漣歌一邊摘帷幔一邊道,“我的馬車壞了,你遣人去我府上通報一聲,叫人來接我。”
她去莊子避暑的訊息外人不知,為了怕有心人探究,她特意連嬤嬤也不帶一個,躲得遠遠的,就是為了圖個清淨。
太守府隔玉自華並不遠,但漣歌這樣講,金掌櫃半分也不好奇,只是笑著稱是,喚店中下人去報信。
蕭府的人來的很快,漣歌才用了第二塊點心,金掌櫃便來通報有人來了。
漣歌在兩位婢女肯定的眼神中確保額頭真的遮嚴實了,方才從雅間走出去。
她卻沒想到,來接她的人會是她的親兄長,蕭洵!
玉自華門外另停了蕭府一輛馬車,與她之前那輛普通的馬車相比,顯得大而精美,漣歌掀開車簾鑽進去,一眼便看見了裡頭端坐著的蕭洵,先是甜甜地叫了聲“哥哥,”又是一個乳燕投林,一下扎進他的懷裡。
蕭洵特意帶了兩個車伕過來,兩個小婢女知道自家公子和姑娘定要敘舊,便乖覺的上了原本的馬車。
蕭洵本是繃著個臉想斥責她一個人跑去城外太胡鬧,但見她這樣撒嬌哪裡還生得了氣,拍拍她的後背,將她扳正了坐在對面,將妹妹好生打量一番,才笑道,“小沒良心的,一個人跑去逍遙快活,半點不惦記家裡,一封書信沒有便罷了,居然還長胖了。”
漣歌不樂意了,她從今年開始,無論是個子還是身形都較往年有了很大的變化,雖然還未長成少女婀娜的姿態,但真和“胖”字沾不上邊,“哥哥淨會胡說。我可想你們了,況且,我還給你們帶了禮物呢。”
“什麼禮物,又是你那勞什子的藥丸?”蕭洵打趣。
“才不是,等回到家你就知道了。”
兄妹倆只是一番嬉鬧,不多時便回了蕭府。但門口一個迎接她的人都沒有,漣歌有些失望。父親這個點還在太守衙門當值便罷了,怎麼母親也不在?
看出她的失落,蕭洵道,“今日梁長史家的孫子滿月,母親賀喜去了。剛剛我已派人將你回來的訊息告訴她,想來過不了多久她便會回來了。”
“梁長史的孫子?”漣歌有些驚奇,她走的時候梁長史的兒媳婦文秀還大著個肚子呢,怎麼這就滿月了。
“文秀姐姐果然生了個兒子嗎?”很多書上都說孕婦肚子尖尖容易生兒子,她便私底下跟母親說過,文秀姐姐這一胎會生兒子,卻被母親教育不可亂說話。現在得知文秀真的生的是兒子,她便有些得意。
“行了,你那也是誤打誤撞而已。”蕭洵豈會不知道她在得意什麼,將她送回雲亭月榭,“我吩咐人給你備了膳食,你去洗個澡吃點東西,我還有事要處理,晚上再回來陪你玩。”
她這個大哥一向是個忙人,能抽空來接自己她已經很滿意了,便揮揮小手,毫不留戀,“去吧去吧。”
吃飽喝足也不見林氏回來,漣歌將從莊子裡帶回來的東西全放進自己的小庫房裡,又叫人把李子帶去冰鎮好,等了一會便自得的補覺去了。
太守夫人林氏回來不見女兒,又聽下人說她在睡午覺,便悄悄摸進女兒房裡。
屋內有些暗,床前珠簾半下,有風從半闔的窗戶外吹進來,掠過窗沿下的冰,將絲絲涼氣往屋裡送,叫人通體舒暢,心曠神怡。
林氏攔住行禮的婢女,躡手躡腳走進去,看見漣歌只著中衣,側著身子睡在躺椅上,雙手搭在胸前好夢正酣,眼微閉,臉色柔和可愛。
不過一個多月不見,她便覺得女兒又長大不少。
她看夠了,才伸出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