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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傅彥行能知她心中所想,定會氣到吐血。他只是近來想改進輿圖,拿《徐霞客遊記》做參考罷了!
不過很快她又開始慶幸手裡的書不是《國策》和《孫子兵法》,至少遊記比較有意思嘛。
兩人相對而坐,很快都沉浸在書海里,馬車裡的氣氛和諧的有些詭異。
不多時隊伍停下來整休,傅彥行也不管她,率先下車去活動筋骨。蒔花蒔蘿等他走遠了,才過來準備將漣歌扶下來,待掀開車簾,蒔花驚出聲來,“姑娘,你的額頭。”
先前那一撞,她只覺得疼,卻沒當一回事,換車以後除了睡著那會,她都全程高度緊張著,自然沒有心思去想額頭的事,此刻放鬆下來,由蒔花一提醒,才覺得疼痛非常,“腫了嗎?”
女孩兒都愛美,漣歌一想到自己頭上盯著個大包在個外男面前晃了幾個時辰,想死的心都有了,聲音裡就帶了五分委屈五分懊惱,蒔蘿忙出聲安慰,“姑娘別怕,抹了藥會好的。”
蒔花正準備去自家馬車上拿藥,剛下車便碰見流安,他手裡拿著個精緻的玉瓶,“這是上好的舒經活絡的藥膏,給你家姑娘擦擦吧。”
蒔花知道這群人身份定是不低,這藥自然也是好藥,也就不捨近求遠,收下了,“奴婢替我家姑娘謝過你家主子。”
車廂裡的主僕也聽見了外頭的動靜,漣歌更覺難堪:他叫他的僕從給她贈藥,定也是因為發現了她頭上的包!
可他居然就這麼看了一路也不提醒她,真是可惡極了。
傅彥行重新回到車內的時候,莫名地感受到了一股怨氣,這讓他有些迷茫。
他讓流安給她送了上好的玉露膏,怎地她也不知道感謝感謝他,反而一副怨懟的模樣?
車廂裡分明有淡淡的藥味,她應當是用了。
“那藥膏不好用?”想來想去也只有這一個可能,但是也沒道理啊,那可是太醫院御製的玉露膏,活血化瘀,祛疤美容有奇效,對擦傷撞傷來說再好不過了,往日多少貴女爭著在他母后面前表現才能得一瓶的東西,怎會不好用?
漣歌端著個臉,將《徐霞客遊記》和玉瓶放在小几上,“小女謝過公子,這藥甚好用,只不過小女也會點醫術,這等藥家中也不缺,就不貪公子的東西了。”她一向是溫聲軟語的,這些話卻說得有些冷硬,氣鼓鼓的,像誰家奶兇奶兇的小狗。
傅彥行這下確定她是真的生氣了。心說女人真的是莫名其妙,哪怕她還只是個小女娃。
“我拿出去的東西從不會收回,你不要便不要吧。”反正這也是他第一次予人東西。
漣歌睫毛顫啊顫,到底沒說話。
她剛剛置氣,將書還了回去,此刻也提不起勇氣再借一本,無事可做只好撩開窗假裝看風景。天高地闊,林若屏障,被水洗過的綠葉迎風舒展,爆發出勃勃生機,道路寬闊平坦,知道是進入官道了。
漣歌算算路程,約摸再過一個時辰便能進城了,心中有些歡喜。又想起是傅彥行叫屬下給她當車伕,並且還讓她坐他的車,雖然不提醒她頭上的包但還是給她送了藥,他還是她第一個病人……
她一向是氣來得快,消得也快,越想越覺得是自己小題大做,有些過分了,他畢竟只是個陌生人,她怎麼能像對兄長那樣隨便使小性子呢,況且他剛剛還借她書看呢。
“公子,剛剛是小女氣性大,使小性子了,小女現在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生氣。”聲音脆生生的,她一貫是知錯能改愛憎分明的好姑娘,也不忸怩,大大方方道歉。
傅彥行將視線從書中抬起,看著她臉上揚著真誠的笑,像是盛開的芙蓉花,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自己,全不知她為何忽然又不氣了,嗯了一聲。
見他應了,漣歌眉眼彎彎,“公子真是個好人。”
這評價有些新奇。他活了十八年,人人皆道皇長子智勇無雙雷霆手段陰晴不定不好相與,卻從未有人說他是個好人。
作者有話要說: 每日一更哈。
大抵世間的感情,都是從好奇開始的。
第6章 回府
快進城的時候隊伍速度慢下來,漣歌再不好留在傅彥行車裡,便提出要回自己的馬車裡去。
傅彥行點點頭,提醒陳啟停車。
蒔花蒔蘿見狀,忙搬著繡墩過來扶她,漣歌輕提裙襬便準備下車去。
“東西拿走。”身後響起傅彥行的聲音,漣歌轉過身,見他的視線落在小几上的玉瓶上,下意識地咬了一下唇,思考片刻還是伸手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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