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4 頁)
“你是大夫?”這是他清醒以後說的第二句話,不同於剛剛的喑啞,出聲低沉悅耳,如同墨滴碎玉,且清且冷。
漣歌將針小心翼翼地放回箱裡,搖搖頭,“並不是,小女只是閒時無聊自己讀了些醫書罷了。”
傅彥行有一瞬間的愣神,但很快恢復過來,過了許久又問,“你此前給人瞧過病嗎?”
漣歌剛剛刺他少商穴的舉動也是因為那本書上中毒的男主便是這般醒過來的,這少年清醒之後,她心中已有八分信了那本書上的解法,正提筆默寫書上的解方,忽然聽他這般問話,心中有一剎的緊張,狡詐道,“從前……給莊子裡佃戶家的小兒治過風寒。”
莊子距離濮陽有些遠,周圍又都是些農戶,自打村裡原來那位赤腳郎中過世,他兒子搬進城之後,就沒有大夫了。漣歌常來這莊子上呆,偶爾會給佃戶們發些藥材,佃戶們感謝她,有個頭疼腦熱的也樂得讓她看。
傅彥行壓下心中異樣的感覺,緩緩閉上眼睛,他此刻累極,不多時竟睡了過去。
徐立神色焦急,小聲問漣歌,“蕭姑娘,我家主子他……”
漣歌將最後一個字寫完,方才道,“徐先生不用擔心,你家主子只是困了,他既已清醒過來,短時間內是沒有生命危險的。”說完將默寫好的藥方交給徐立,“這是我剛剛默寫好的解毒方子,不敢保證有用,你們回去之後需得另尋杏林聖手檢驗。”
漣歌叫蒔花去吩咐廚房煮粥,自己則親自帶著蒔蘿去書房取藥,準備給傅彥行退燒。
“姑娘也太大膽了,若是出了岔子可如何是好,奴婢瞧著那夥人就不像好相與的。”那徐先生雖然彬彬有禮,但眼中透出來的肅殺她可是看的十分真切,惹急了他們可如何是好。
“總好過見死不救……”漣歌倒是看得開,安慰蒔蘿,“而且,以後大哥再也不敢說我的醫術是紙上談兵了。”
睡夢中的傅彥行:所以我真的是她的小白鼠???
第3章 少年
漣歌將藥抓好交給流安,“將這藥三碗水煎成一碗,給你主子喝下,兩個時辰喝一次,明早就不熱了。”
那蠱毒很是奇怪,蠱種在身上,誘發以後蠱蟲會死,叫人尋不到根源,卻會引人體溫升高,血管僵化。漣歌開的是活血通絡的藥,等他喝下去,血脈通暢了,自然就退燒了。
流安有些驚訝,他以為這位蕭姑娘會讓人把藥煎好了送過來,卻不想她居然只拿了藥包過來。
孰知在漣歌心裡,她見這群人烏鴉鴉十幾個,完全不需要她們老弱婦孺幫忙的樣子,便很放心的打算去睡了。她折騰這許久已經困了,自覺仁至義盡,在流安的差異眼神中帶著兩個婢女回了房間。
“她……她……”流安有些恍然,一時有些結巴,不知該如何形容漣歌。
徐立輕笑,“這位蕭姑娘挺有意思的。”他去盆裡擰了溼帕子,給傅彥行擦臉,囑咐流安去煎藥,“你去煎藥吧,今晚我來照顧殿下。”
漣歌這一覺睡的格外香甜,睜開眼就是辰時三刻了。蒔花聽見響動,端了熱水進來伺候她洗漱,一邊小聲道,“那位公子已經醒了,徐先生遣人來問能否借個浴桶給他家公子沐浴。”小婢女聲音裡帶著不滿,莊子上簡陋,也只有她家姑娘有個洗澡用的木桶,如此私密之物,豈能借給旁人用?也虧他開得了口!
漣歌敷臉的動作一頓,想起那少年光風霽月的俊臉,哼了聲,“想得美。”
但到底那是她生平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病人,雖說救他算是誤打誤撞,但漣歌覺得自己應該好人做到底,吃過早飯便叫蒔蘿去傳話,說願意把上個月新制的浴盆借給他用。
她這年身形長開了些,用的浴盆便顯的不夠大,月前才讓人做了新的,還沒用過。如今倒像提前為他準備的一樣。
漣歌帶著蒔花去書房又挑挑撿撿,選了好些藥材,讓徐立將藥材煮沸給那位沐浴。
早間有人來傳話,說回城的橋被昨日的大水沖垮,看樣子他們三兩天之內是走不了了,漣歌想拿少年做試驗品的心思又活泛起來。
但她面上不顯,在徐立差人請他為傅彥行診脈時有些推拒,“昨夜為你們主子診脈乃事急從權,不得已而為之,但他已然清醒,現下也無性命之憂,我再胡亂診治,恐誤他身體。”
主子金尊玉貴,如果有選擇,徐立也不想這麼草率請個豆蔻年華的小姑娘給他看病,可莊子附近連個赤腳郎中都沒有,他不得不將希望放在漣歌身上。
“只是幫我家主子診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