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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註定不會平凡的夜。
靜謐的內院,響起一陣敲門聲。蒔花睡在外間守夜,便起身去開門,見是守內院門的林媽媽,略有些奇怪,“這是怎麼了?”
她有些不悅,姑娘都睡下了,怎這林媽媽還如此不識相。
林媽媽有些不安,半夜進來叨擾主子實是不該,但她也是沒有辦法,那男人凶神惡煞的模樣讓她現在還心悸不已,因道,“外院借宿的徐先生說他家主子高燒不退,想問我們姑娘討些藥。”
莊子裡有外人,漣歌是和衣而眠的,也不敢睡實,聽見動靜起身來看,剛好把林媽媽的話聽個全乎。
還沒退燒?
先前蒔蘿回來的時候就提過那群人中有位在發燒的少年,這都大半夜過去了,再燒下去,人都要給燒壞了。
人命關天,漣歌也顧不上男女大防了,攏緊披風道,“帶上我的藥箱,隨我去前院看看。”
漣歌和善,卻是性子說一不二的主,蒔花哪敢多言,去取了燈籠,在漣歌頭上撐開傘,護著她往外院去。蒔蘿找到藥箱,謹慎地關上漣歌房間的門,吩咐林媽媽,“姑娘回來之前你就在這守著,知道嗎?”
林媽媽垂著腦袋,低頭稱是。
前院客房內燈火通明,徐立聽見腳步聲,瞧見一個少年打扮的小姑娘皺著眉進來了,雖稚氣未脫,但眉目如畫,如同未開的蓮,才露尖尖角。她身後是他先前見過的紫衣丫鬟,還揹著個箱子。
只一瞬間,他便明過來她的身份。
“徐先生,這是我們家姑娘,略懂些醫術,聽聞貴主高燒不退,放心不下過來看看。”見徐立眼帶疑問,蒔蘿解釋道,這話卻說的沒有底氣。旁人不知道,她們兩姐妹可是清楚的很,自家姑娘所謂的醫術都是自己照著醫書學來的,除了在這莊子裡偶爾給佃戶看個頭疼腦熱的,旁的病從未治過。理論知識雖然很豐富,但實踐經驗卻是基本沒有的。
徐立聞言眼中光彩大現。他早就遣人去城裡找大夫,但今日雨下的甚大,進城有一座必經的橋,恐怕此刻已經水漲橋毀了,他派去的人且尚無音訊,大夫的影子更是沒見到。此刻雖見漣歌形容尚小,但也如見神醫,連忙起身讓位。
床上昏迷著的少年,劍眉入鬢,長睫黑沉若羽,鼻樑俊挺,薄唇緊抿著,雖然閉著眼,卻自有一股惑人的光輝,但另有一股渾然天成的冷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讓這光輝變成冬夜裡天山上的雪,高不可攀,觸之生寒。
漣歌一向喜歡美麗的事物,此刻卻無心欣賞少年的臉,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觸手生熱。
好燙。
“將你們主子的衣襟解開。”漣歌摸著少年的脈象,眉頭緊鎖,開口說道,她的聲音婉轉清脆,自有一股清甜柔麗之感,流安一愣,在漣歌催促和不解的眼神中。顫抖著解開少年前襟,露出他清瘦卻不羸弱的胸膛來。
流安手上動作不停,心中大駭,完了,主子一向不喜女子觸碰,此刻卻要在這小姑娘面前坦露胸膛,醒來一定會殺了自己的。
漣歌不知他心中所想,紅著臉觀察少年的胸膛,本該白皙的肌膚變得青中帶紫,摸上去熱意更甚。漣歌既羞且驚,仔細感受指下脈搏的跳動,輕抬起他的下巴,果然見到一條黑色的細線從下頜處延伸到脖頸,幾不可見。
萬幸的是他的胸膛雖顏色駭人,卻是乾乾淨淨的。
指下屬於陌生男子的肌膚滑膩溫熱,漣歌到底是小女孩,有些害羞,匆忙收回視線,將他的衣襟攏好遮住大片風景。
“徐先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位公子怕是中了毒。”漣歌蹙著眉,她心中其實不敢確定,這位公子的脈象、脖子上的黑線、高燒不退等症狀都與她在書上看過的一種毒一般無二,只是那本書是兄長送她的雜書,可靠程度不敢保證。
“毒?”徐立的聲音忽地有些冷,“何毒?”主子身體並不弱,此刻卻已昏迷半日,徐立早就懷疑他是中毒,但他們一行人對刀傷劍傷尚有應對之法,對下毒用藥這類陰暗之術也有所涉獵,面對主子的情況卻有些手足無措,便一直不敢確定。此刻聽漣歌這樣說,腦中已有概念,急切道,“姑娘既能識得此毒,可有解救之法?”
漣歌尷尬地眨眨眼,實話實說,“這種毒更為準確的叫法其實是蠱毒,只是我在一本奇書上看到的,解毒之法也在書裡。”所謂奇書不過一本三流話本罷了,裡頭的男主便中了這種蠱毒。因為那會她正卯著性子學醫,見那蠱毒從脈象到症狀以及解法都寫的很詳細,煞有介事的樣子,她便記了好久。但現在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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