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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相待,而且是在前朝未覆滅,頂著巨大風險的情況下。
這份恩情值得他以性命相報,不過是以母親所授技藝故弄玄虛,擾亂一下案情而已,實在微不足道。只可惜,他自認為高明的手段,竟然見光死,這著實讓他震驚。
“母親曾說,這洗顏露是王夫人做來畫畫用的東西,母親因為時常幫她製作洗顏露所以才傳承了這門技藝。可宋軼那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這是趙筠最大的疑惑。
虞泰想了想,“畫骨先生是一位書畫造詣十分高超的畫師,從宋軼畫畫便可見其厲害之處,姑且不論刻骨畫像,單是那幅朱丹彩墨透視畫足可以稱為巧奪天工之作,當年堂姐可都沒這造詣。堂姐能想到洗顏露的研製,他未必想不到。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可能……”他依稀記得,堂姐未出閣前,很喜歡辦詩畫會,其中有一個寒門子弟,畫畫造詣頗高,那洗顏露似乎是跟他一起做出來的,為此堂姐十分看重他。當時虞家上下都怕這位姿容出眾的堂姐會幹出什麼士庶不宜的事,暗中給那個書生施壓,那人最後再沒出現過。
“伯父想到什麼?”
虞泰搖頭,“沒事。”這些陳年往事,又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顯然不適合現在拿出來說,但轉而一想,虞泰又道:“洗顏露的事,你可以查查。若畫骨先生與堂姐有關係,說不定能為我們所用。”
拉攏畫骨先生,趙筠有些頭疼了,“那現在宋軼那邊?”
“她若真威脅到我們,殺無赦。”
趙筠領命而去。他需要看看司隸臺那邊的部署是否有變動,由此便能基本判斷宋軼這到底是個局,還是純粹是為了破案脫身。
子時更鼓響起,宋軼依然坐在門口,只是將原本的椅子換成了一張榻,將小几換成了更高的桌子。院中徒隸和中尉軍將士盡皆側目。
韓延平也還未睡,看著她進進出出有些焦灼,“宋先生這是做什麼?若是累了,回房中歇息不是更好,更深露重,小心著涼?”一個姑娘家,不會是想在門口睡覺吧?太不成體統了!
宋軼搬完,這才抹了一把額間細汗,道:“我只是惜命。萬一幕後主使知道我能破解他易容術,難保不會乘機殺人滅口。想來,在眾人眼皮子底下,他更不容易得手。”
韓延平的那些個腹誹不滿,在聽完這話後便煙消雲散了。他知道很多庶民為活命是不會顧忌什麼禮義廉恥的,士大夫的風骨豈能指望她能有?但宋軼接下這事,多少是因為他,基本的道德良知他還是有的。
“既然如此,那韓某便也在門口陪先生一宿。”
在畫完那個太監等身畫之後,韓延平仔細向趙重陽打聽過刻骨畫像這回事。因為之前只聽京兆尹府尹趙誠提起過,但事情如何他並不清楚,只知是能復白骨生貌這種玄乎其玄的神技,多少會覺得是畫骨先生或者漱玉齋為博名頭吹噓出來的東西。
但趙重陽是當面見識過宋軼如何復白骨生貌,能將一堆碎骨復原出死時模樣,還能將身前模樣畫得一般無二,這種技藝早已超出書畫的範疇,而是真正的神技。
不過幾日時間,這個女子一遍又一遍的重新整理著他的認知,這才意識到故步自封的可怕,再細細回想之前自己的各種自恃身份,簡直可笑至極。
宋軼搬好,便坐在榻上,仔細揣摩韓延平那幅畫,心無旁騖,似乎想就此通宵一宿。
院外,縮在陰暗處的孫朝紅瞥了一眼趙重陽,用手勢詢問:她到底在做什麼?這樣大張旗鼓,我怎麼潛進去?你確定她需要我保護嗎?
這分明是要將她拒之門外的意思。她在此蹲了一個時辰了,都沒有找到一絲潛入的機會,這還是頭一次。
趙重陽扣扣麵皮,也有些懊惱,為什麼每次碰到宋軼他都會感覺腦子不好使呢?
“這個,也許我們得換個方法。她既然在門口,你且先盯著,只要不出事便好。”
趙重陽悄悄離開,又往劉煜那裡報了一次,劉煜愣了一下,顯然對此也很意外。
“她做事,從來不會無的放矢。”
接下韓延平的麻煩事,無論宋軼是否有能力拆穿易容者真容,性命都會受到威脅,她不會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
但今夜做出來的姿態著實詭異了些。
“我去看看吧。”
劉煜放下手中忙碌的公事,往那邊走了一趟。一進院門,他便意識到中尉軍的站位看似尋常卻並不尋常。
走到燈下,宋軼正在對著那幅等身畫像比劃著什麼。而另一頭,韓延平已經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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