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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不同地意見,直接拿出來講。大家說開了就沒事了。不要總記得儒家那套‘君君臣臣子子’。什麼‘為君者諱’,‘為上者諱’,都是沒有必要的。至少在朕這裡,相信朕還不是沒有接受意見的胸襟的。”
這話可就有點不對頭了。
鄭畋到底還是接受儒家思想很深的人,當下道:“陛下此言差矣!聖人之言,豈能不尊……”
沒等他說完,李儼搶過話頭:“鄭公啊,如果按照聖人之言,那麼你我君臣之間就不能開陳布公,誤會也就不能消除。長此以往,君臣失和,彼此相互猜疑。於是國政自然不能順利的推行。而因為猜疑,為君者難免會覺得臣下生有叛心,而為臣者難免覺得君王對其不公。到時候這矛盾逐漸激化,一旦爆發出來,要麼是君王錯殺忠臣,要麼是臣下生出弒君之心,難免演成悲劇!”
說到這裡,李儼嘆息一聲:“聖人雖然聖明,但他還不是神明,他不可能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聖人地話,在當時固然沒錯,但事過境遷,聖人當時正確的話,幾千年後卻未必正確。就比如剛才我給你舉的例子,歷史上不乏其人。遵從已經不適應時代發展的聖人之言而造成莫大悲劇,這也不是聖人本意啊!”
“這……這……”
鄭畋有心辯駁,但是想了半天,卻無可辯駁。只是他從內心深處又不願意承認李儼話中的意思。一時間思維混亂無比,說不出話來。
李儼看火候到了,決定在給他加把勁:“鄭公,你覺得朕地話有沒有道理?”
“陛下所言……也有幾分道理,只是……”
“只是什麼啊?其實啊,如果按照聖人之言,君君臣臣子子。朕的話就是正確的。可是朕的話又是反對聖人那君君臣臣子子之言的。如果朕地話正確,那君君臣臣子子這句話就是錯誤地。如果朕地話不對。君君臣臣子子這句話正確地話,那麼根據君君臣臣子子,朕地話又是對的,換句話說,朕話中,君君臣臣子子這句話不對的這個意思,也是正確的!總之無論如何。這句話都不對。鄭公,你還認為聖人之言放之四海而皆準,永遠不會出錯嗎?”
這番詭辯的話,哪裡是壓根就不懂邏輯學的鄭畋能夠弄明白的?一時間鄭畋被這話繞地頭都暈了。
但是無論如何,話中的意思他還是聽明白了。一時間,只覺得自己畢生信奉的信念頓時轟然倒塌,頓時心中茫然。
“難道聖人的話真的是錯的嗎?難道說這麼多年來的學者士子追求的竟然是一個錯誤地理念嗎?”
鄭畋喃喃自語,幾乎要精神崩潰了。
李儼哈哈大笑:“鄭公啊。聖人的時代,據今也已經有上千年了。這一千多年來,我們能夠親眼目睹的,不過短短几十年。這其中的事情,具體情況如何,也只能根據史書來推測。但鄭公你就能夠保證史書記載能夠鉅細無遺嗎?就能夠保證史書記載毫無差錯嗎?”
鄭畋下意識的搖搖頭:“臣不能。”
“對了。既然不能保證歷史記載的正確,我們又憑什麼去推斷他們當時信奉聖人之言是對還是錯?我們能夠掌握地,不過是眼前,只需要知道眼前聖人之言還合適與否就行了。而現在聖人之言合適與否,相信鄭公已經有所明白了。”
鄭畋欲言又止。他無論如何還是學了一輩子儒學,怎麼也不可能說出徹底否定自己前半生的話來。
李儼見狀道:“我明白鄭公的意思。其實聖人之言,雖然並不是完全適合當今的時局,但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我輩後人,應當善於取長補短,學習聖人之言中可以學習、當前有用的東西。而不應該食古不化。我想,這才是真正符合聖人原意的吧。”
這麼說。自己學了一輩子的儒學,還不是完全沒用的?
鄭畋的精神好歹振奮起來。
只聽李儼接著說道:“當今的儒學,已經步入了歧途。往往執著於聖人之言地一端,生搬硬套。其實聖人之言具體說什麼並不重要,重要地是聖人當時的理念。事過境遷,聖人地話也會發生改變。如果執著於聖人當時的每一個字,就如同刻舟求劍的那人一樣,是不明智的做法。”
聽到這裡,鄭畋點點頭,恍然道:“陛下天縱之才,老臣拜服!”
看鄭畋已經基本上贊同了自己的觀點,李儼大喜,再接再厲道:“鄭公,其實為政也是如此。政令不能千年不變,必須與時俱進。比如說現在,如果沒有黃巢之亂,普通的施政方法應該如何?”
鄭畋想了一想道:“寬政、息訟、止戈、薄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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