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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說,倒也不錯……只是我愈發不明白了。
“長安市門……”程昱又喃喃起來。
我猛地一怔:“長安太守還是李肅嗎?!”
他也略微一怔:“長安太守?”
我這才醒悟過來:“是……京兆尹……”
“至少來遼東之前還是李肅。”程昱伸手撐住下巴,沉吟道,“莫非……張博他的意思是……長安、或者京兆……或者……涼州有變?”
“涼州有變?!”我一驚一乍,“朝廷……要整馬騰?!”我憤怒不已,近乎咆哮起來,
“馬騰這兩年,可是年年調集大量牛羊糧草供給京畿,他朝廷竟然想下手?!”
“主公……長幼有序,還請注意。”程昱靜靜說道,“不過……以我之見,馬涼州恭敬謙和,朝廷應該不至於對他下手。”
“那……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終於感到有些頭疼。
“好吧,我也不知道。”程昱嘆了口氣,聳肩答道。
42遼東的冬天
眼見已是年底,我再次派出法曹吏陳到前往洛陽。
這次他不僅帶上了遼東情況年終彙報,更帶去了我對皇帝陛下的心意。
——我派人低價在東北蒐羅了大量的野山參,挑選其中最壯最大模樣最好的二十根當做上貢之物送往洛陽。
至於家中,我則給蔡琰她們以及賈詡、程昱的家眷捎去了幾箱子貂皮。
我對陳到的囑咐並不太多,只是提醒他看能不能見到張博,替我打聽一下……那句“長安市門無故自壞”究竟是什麼意思。
陳到帶上了五十騎,押送著兩輛馬車踏上了南下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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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十二月,遼東大雪頻頻,所幸王烈劉政等早已提前做出了部署,程昱對大營的軍舍也進行了加固。
饒是如此,幾場暴雪下來,全郡還是出現了兩位數的傷亡數字。
我責令各縣對受損房屋進行無償修補,對無家可歸的難民進行妥善安置,並派遣督郵邴原與醫曹張賁各自帶人巡視各縣——當然,二者分工大不相同。
嚴冬暴雪之中,我並沒有忘記提防北方的異族,但李典、張機、徐晃等人每月發來的信件中,基本上都不曾提起鮮卑人,想必今年北方草原風調雨順草木豐美,牛羊遍野吃喝無虞,鮮卑人也沒必要南下搜刮了吧。
於是我在襄平城內的太守府中狠狠休息了一個多月。
每日除了前往大營操練士卒之外,就是與手下文武群臣談天論地。
多虧有了王烈等人的加入,這幫三四十歲的叔叔們給我方帶來了幾分年輕氣息。
王啟比我大整整一輪,王賀比我大三歲,劉浩則比王賀大兩歲,這三個年輕人關係頗深,彼此往來密切,偶爾來邀我外出賞雪飲酒,倒是有些文人的雅興。
管殷和國泰還太小,不過十歲出頭,整天躲在家裡烤火,整個十二月都不太常見。
反倒是邴原的小女兒邴冰,或許是我對她有救命之恩,她隔三差五就跑來給我送她孃親手製作的糕點,我是毫不客氣,一口吞下。
在炭火的噼噼啪啪聲中,十二月轉瞬即過。
我開啟臥室的房門,迎來了194年的太陽。
屋外還是一片皚皚白雪,院中……是我昨晚吃飽了撐的時候推起來的幾座雪人。
當中一人一騎最是顯眼,可惜一夜過後,那匹駿馬已經發福了許多,馬背上的戰士更是沒了胳膊,只剩下一個腦袋孤零零立於風中,絲毫看不出最初時的威風模樣。
我含了一口溫水,咕咕嘟嘟地涮了半天,微微揚起脖子。
自氣海之中騰起一股真氣,漱口水化成一支利箭,在空中劃過一道平平的弧線,筆直射進了戰士的脖頸之中。
一口溫水吐完,戰士自脖頸之處開始裂開,最終四分五裂,成為一地雪渣。
“主公好勁力!”門口的兩名侍衛鼓掌叫好。
我搖搖頭,放下了水杯,開始在雪中熱起身來。
每一次呼吸彷彿都能吸進一腔寒氣,我鼓動著體內的內勁與寒氣相抗,清晰地感覺著暖洋洋的真氣在胸腔之中湧動。
我脫掉了外袍,只穿著單衣在積雪之上做起了俯臥撐。
我並不會多做——每次只做一百個。
遠處傳來了“嘎吱嘎吱”的腳步聲,那是踩踏碎雪的聲音。
腳步輕巧但不穩重,缺乏根基,顯然沒有任何內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