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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不再抱怨,我轉向了另一側:“伯安,徵募新兵也是要緊之事,你一定要把好關,若是忙不過來,便讓秦陣也去幫把手。”
高順拱手:“是,主公放心。”
“有你做事,我就不用多操心了。”我伸手在他肩上一拍,“給文遠配置的新兵,更要多多留意。”
“是。”他又是一躬。
“文遠,對七營計程車兵,也要進行適當的篩選,身體瘦弱的就分出來歸入新營,”我揹著雙手,看著張遼說道,“老弱戰馬也要更換,反正到時候不能拖全軍的後腿。”
“屬下謹記。”張遼也抱拳一躬。
我擺擺手:“你們三人都先去忙吧,有事隨時來問。”
“是,屬下告辭。”高順、秦陣、張遼三人躬身退出。
“主公還有什麼吩咐?”褚燕束手而立。
我雙手交叉抱於胸前,緩緩問道:“你……要不要現在取個字?”
“字?”他顯然沒想到我會問這種無關緊要的問題,一臉驚愕的神情。
我點頭:“你年歲比我大了許多,若總是直呼你的姓名,實在有些不妥。”
他皺起眉頭,喃喃道:“屬下出身卑賤,父母親鄰既不曾行過冠禮,更沒有師長賜字,如今一把年紀,卻……”他忽然話鋒一轉,抱拳一禮,“敢請主公賜字!”
對於他的態度,我很是欣慰,略一沉吟,便有了靈感:“你看‘飛鴻’如何?”
“飛鴻?”他重複道。
“陳涉曾雲,‘燕雀安知鴻鵠之志’,褚老弟若取此字,倒是頗有內涵。”程昱輕輕擊掌。
“陳涉……”褚燕略有窘迫地咧嘴,“那是誰?”
我嘆了口氣:“秦末起義第一人,陳勝吳廣的陳勝,他的字就是一個涉字。”
他立刻恍然大悟:“原來是他!”
“而且……”我笑道,“你輕身功夫頗佳,飛鴻二字也算貼切,你看如何?”
褚燕又默默唸誦了幾遍,當即站正向我深深一揖:“褚燕鄉野匹夫,更是黃巾之人,得蒙主公收容,本以感激不盡,今日又賜字於燕,屬下無以為報,只願今生今世能為主公驅馳!”
“只不過取個字而已,何至如此大禮!”我急忙雙手將他扶起。
他卻退後了一步,又是一揖到地。
程昱在一旁輕輕敲了敲案几:“從取字這點上,能看出來主公的確文采不凡呵。”
我輕聲笑道:“仲德先生又在取笑我了。”
“不不不,”他一臉誠摯,“這次是實話。”
我聳了聳肩:“這次是實話……以前都是假話?”
程昱先是一怔,而後哈哈大笑。
“仲德先生、飛鴻,”我整了下衣襟,“你們先整理軍士功績,我去和趙雲談一談。”
褚燕急道:“不如屬下陪主公一起去?”
我搖頭拒絕:“做好自己的事情。”
“是。”他只能止步。
我微微向他二人一點頭,轉身推門而出。
守在門外的龐淯快步上前:“趙雲求見。”
我有些驚訝地問他:“人呢?”
“讓他去側室等候了。”他指了指數十步之外的小屋,低聲道,“屬下覺得……有些話還是不要讓他聽到好一些……”
我蹙起雙眉:“你做得也不錯。”
來到門前後我側頭道:“你守在門外。”
他點了點頭,當先為我推開了正門。
趙雲正負手立於廳中,見我開門進來,急忙雙手抱拳,沉聲道:“府君!”
“子龍多禮了。”我微微一扶,“有什麼事情,我們坐下談吧。”
“是。”
我開門見山地問道:“你之前忽然離場,是有什麼原因?”
他低垂著目光:“家母過世,雲心中頗有不順。”
“哦?是這樣嗎?”我想聽真話啊。
“是,”他再次確認,“屬下此次……便是來與府君告別的。”
雖然從褚燕處已經得知此事,但我還是要重重地嘆氣:“敢問一聲,令堂高壽?”
他面色含悲,答道:“家母今年五十有二。”
趙雲年長我十歲,如今不過二十七八,他媽的年紀,實在算不得很大。
“家中可有兄弟?”我已經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問過這個問題了。
“雲是獨子,”他忽然有些哽咽,“家中還有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