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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了片刻,心中卻難以平靜。
盧植直言要和我在涿縣“共商幽州後事”?
這又是哪一齣?
“賢弟,”我暫時放下了心中的百般念頭,轉身將紙條交給了杜畿,又向公孫續問道,“令尊有沒有事情要告訴我?”
公孫續很簡單地搖頭:“家父並沒有特別交代的事情,只說一切但憑王上決斷。”
我輕輕捻著手中已然空空的銅管,思索著該如何回覆盧植髮出的“邀請”。
杜畿將那張薄紙摺疊起來,低聲道:“王上,盧子幹絕非孫文臺。”
我點了點頭:我當然知道盧植與孫堅的區別。
孫堅只是一名大漢遺棄的將領,所以能夠毫不猶豫地投奔到我的帳下,而盧植是備受朝野尊重的重臣,他會這麼簡單轉變自己堅守了四五十年的政治立場與政治信仰?
我很難相信。
但我還是想試一試。
於是我鋪開了一張白紙,提筆落墨。
“盧公如晤:
得公親筆,超已甚喜,能見公顏,則更喜矣。
九月初八,晚輩馬超望北而拜。”
68單刀赴會癮成狂
“王上慎思!”杜畿在第一時間拜倒在我的面前,顫聲道,“以千金之軀而深入虎穴,非人君之所為!”
我把他扶了起來:“幽州並沒那麼可怕。”
“就算王上所帶千名親衛都是天下精銳,但幽州畢竟是險地,僅涿郡一處便有強兵萬餘,若屬下坐看王上親赴死地,無異於嚴重失職,朝堂諸臣必不會相容。”他並沒有妥協。
“我只帶典韋一個人,唔,”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卻想起來這位悍將已經在茅坑裡喪失了戰鬥力,遂改了人選,“帶拓拔野吧。”
杜畿肩上的肌肉頓時變得極其僵硬,臉上的神色更是驚愕莫名。
我踱步走到了院落之中,隨意朝牆角捶了一拳。
拳背並沒有與牆面接觸。
牆面上卻已出現了一記深深的拳印,拳印之外是如同蛛絲一般的裂紋不斷向四周延伸。
而後牆體龜裂開來,悄無聲息地坍塌成為一地碎磚。
杜畿煞白的臉頰中騰起了一絲血色,公孫續與梁聰則渾身微顫。
“盧子幹若想挖坑殺我,我便拉他墊腳。”我輕輕在拳背上吹了口氣。
然而杜畿依然沒有放棄勸說,他再次拜倒在地,緩緩叩了三次,再次鄭重地向我懇求:“杜畿斗膽,再請王上三思。”
我沒有阻攔他,只靜靜看著他行完禮節,才再次將他扶起,而後並手一揖:“伯侯一心為我,我很感激。我雖是新朝的國君,但我希望新朝並非沒我不行。”我直起身來,“即使到了現在,我依然想著和平統一,並願意為了這個可能而做些嘗試。若能讓我中華少死一名英勇士兵,少一個破碎家庭,少一個無助孤寡,我便有理由去幽州。我是不是一個腦子不好使的國君?”
杜畿沉默地聽我說完,閉著眼向我一拜到地。
“王上……”公孫續張了張嘴,有些艱難地開口說道,“涿郡未必安全,王上又何必去……”
我從他眼中讀出了一些潛藏的兇險:“你想告訴我什麼?公孫伯珪也要殺我?”
他連忙搖頭。
“即使他有此心意,也是各為其主,我又不會怪他,”我笑了一聲,“沒想到我會在佔盡優勢的情況下多次單刀赴會,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一次在青州平原郡,一次在揚州吳郡,這一次則在幽州涿郡。
“王上還是要小心。”公孫續又低著頭喃喃了一句。
“木頭,”我朝自己的小舅子招了招手,“你敢不敢去幽州替我傳個話?”
賈穆看了公孫續一樣,笑道:“他既然敢來冀州,我又有什麼不敢的呢?”
“好,”我點頭道,“你帶著我的信件與公孫賢弟一起去幽州,並去告訴盧植和公孫瓚,九月初九,我自會去涿郡,請他們擺好酒宴招待。”
“遵命!”賈穆抱拳應道,中氣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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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便是九月初九。
“畿已傳令中山、渤海、河間、鉅鹿四郡,集結了六千名騎兵列於冀州邊境,一旦涿縣有變,當可長驅直入。”,杜畿仍是一臉緊張地向我報告,“只是儘管如此,要趕到涿縣也要花費半日的時間,所以……王上還是帶上兩千護衛更好一些。”
我擺了擺手:“若盧植決心要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