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部分(第2/4 頁)
完全可以入席,但考慮到李宣畢竟是名流子弟,我只讓秦陣、賈穆和梁聰做陪左右。
饒是相距數十丈之遠,我依然隱隱約約聽到了典韋狼吞虎嚥的聲音……
“伯聲是今年才轉任上黨的?”在酒足飯飽之後,我才慢悠悠問道。
李宣擦了擦嘴角,點頭道:“正是,臣是正月過完年後接到吏部的調令的。”
“哦,那也上任七個月了,”我搓了搓下巴,“幷州與冀州,雖然同在大河以北,但風俗民情是不是也略有不同?”
“是,”他的神色忽然變得愈發嚴肅,“既然提到此事,臣有話想向王上稟告。”
“哦?”我微微抬了抬眉毛,笑了笑,“都說吃了人的嘴短,我已經吃了伯聲一頓豐盛的晚宴,有什麼話就直言吧。”
雖然我說得輕鬆,但李宣並未與我一起露出笑容,而是拱了拱手:“稟王上,臣聽聞王上數年之前,曾在朔方為郡守,想來對幷州民間的習俗也有所耳聞。”
我卻很誠實地搖了搖頭:“說來慚愧,當年我率軍平復了朔方,但朔方僅有萬餘漢人,其餘部落大都是歸附的匈奴,因而對於幷州的習俗,卻沒有大多瞭解。”
“哦……”或許是沒料到以我的身份竟然會這麼坦白地承認自己的不足,李宣微微一怔,而後問道,“王上,可曾聽聞幷州的寒食節?”
“寒食節?這倒有所耳聞,”這個節日並不算陌生,“聽說是為了紀念晉國被山火燒死的忠臣介子推,因而百姓會吃兩天寒食,怎麼,這個節日有什麼問題?”
“有,”他解釋道,“最早寒食節,是在每年十一月,整整一月之間,灶爐不得見煙火,無論老幼只得寒食。”
我不禁一怔:“整整一個月?”
李宣點頭道:“是,舊漢順帝年間的名臣周舉為幷州刺史之時,曾引導百姓移風易俗,將寒食節從最初的十一月向後移了兩個月,至每年的二月下旬,清明之前,雖說開春後天氣轉暖,但如太原、雁門等郡原本就天寒地凍,禁吃熱食一月,縱然青壯男子亦難以忍受,何況老弱婦孺,因而,每年因此死亡者不在少數。臣想上奏幷州刺史直至禮部,建議在幷州境內引導百姓縮短寒食至三日,以減少損失。”
我連聲道:“這是應當!本王不知寒食節竟然會持續整整一月,幷州人戶本就不多,再不能因為紀念古人而有無謂的減損了。你儘可陳述此事,奏疏給禮部。”
“王上英明!”他恭聲道。
我擺了擺手,卻只是一笑。
這種移風易俗的小事情,真的需要上報給我同意後才能實施嗎?
李宣此人,雖有能臣之才,卻有些想要示功的心思啊。
不過……這又有什麼大礙?
9大殿之中論功過
八月十五傍晚,我帶著五百名輕騎返回了洛陽。
得知一路平安後長出了一口氣的韓暨忙不迭替我準備晚宴。
聞訊而來的賈詡剛好趕上陪我用飯。
在用飯的間隙,我將拓拔野的情況向這兩位做了說明。
“因狼毒發病而屠戮親兵?”韓暨一臉難以置信,“實在有些駭人聽聞……”
“雖是駭人聽聞,但似乎卻合乎情理。”賈詡則頷首道,“明日朝會,都察院與吏部恐怕都要詢問此事,禰正平雖然未歸,但程仲德也不會因為這個原因而放任不管吧?”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
次日十六日,便是大朝會。
果然,君臣剛剛坐下,法院、都察院和吏部便聯名向我提出了這個問題。
“王上親自前往太原調查拓拔野屠戮士兵一事,不知可有定論?”代表他們發言的是新朝中最德高望重的王烈。
我掃了殿中眾人一眼,緩緩開口道:“諸位都知道,拓跋野並非漢人,他出身與塞北草原,為匈奴後裔,後來與部族居住與朔方,四年前,本王為舊漢所棄,流放朔方,在朔方與其相識,”我動了動嘴角,露出了淺淺的微笑,“文和先生,你還記得當年的事情吧?”
賈詡掬手答道:“當年王上身為舊漢衛尉,朝廷以天火燒宮牆之事責遷王上為朔方太守,然朔方郡已於數十年前成為塞外胡虜的聚集地,王上雖有七千輕騎,然而舊漢卻不曾給予王上一粒糧食。王上以只得自費重金籌措糧餉,唯有當時的河內太守張稚叔將軍、幷州刺史皇甫公義真,以及五原太守呂奉先將軍曾經慷慨相助,這才得以支撐到了朔方。”
他微微一頓,繼續道:“當時正值二月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