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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筆實在無法描述。
“請信使進來。”我看了他們一眼,朝賈穆點了點頭。
賈穆長舒了口氣,快步向殿外走去。
信使弓著身子隨他一同進入了大殿:“都察院巡察司小吏賈逵拜見王上!”
我擺了擺手,勉強壓制下心頭的不悅,淡淡說道:“遠來辛苦,禰正平有何事要奏於我?”
“這是禰院長的奏文,請王上過目。”他從長袖中摸出一卷縑帛,恭恭敬敬地遞給了賈穆。
賈穆兩步來到我的面前,將縑帛揭開後平鋪在案几上。
“都察院臣禰衡南拜吾王:
時南匈奴為禍,臣衡北行幷州,不敢以督軍自居,僅以王命行督察之事,並查各地官吏有無不法。虎豹飛軍少將拓拔野(禰衡寫信時還不知道拓拔野的軍銜已經升了一級),於萬軍之中斬南匈奴單于於夫羅,固此戰之大功。然其驟然迷失心性,衝入友軍部隊,屠戮己方近百人,方為呂布、夏侯淵二將所阻。臣以為,拓拔野畢竟異族蠻夷,心性未得歸化,喜怒無常,卻勇猛無儔,常人難以抵擋,留之日久,必為禍患。王上又時常與之親近,若有不防,或恐為其所害。臣欲斬之太原,然幷州刺史徐晃,少將呂布、夏侯淵皆力勸於臣,臣以為,當今新朝猛將如雲,智勇雙全者不可勝數,非復王上起兵之初,未必再需拓拔野、秦陣等夷狄之將,若王上不忍殺之,請卸其兵甲,以高官厚爵供養於河南。或言野、陣皆王上心腹,臣新進之人,不宜妄言,然臣心拳拳,只為國家社稷,願吾王以聞。野、陣,皆當世猛虎也,養虎遺患,不可不察!中華二年七月二十六。”
我看完一遍之後,竟是久久說不出話來。
賈詡咳嗽了一聲,低聲問了一句:“王上?”
我緩緩轉過臉,指了指案几,示意梁聰將禰衡的親筆信遞給了他。
賈詡一目十行地看完,臉上同樣毫無血色。
“好一個禰正平!”我一掌重重拍下。
只聽“嚓”的一聲巨響,一整張案几在瞬間化成了一地碎屑。
守在門外的典韋“呼”的一聲就衝進了殿內。
“要我殺了……秦陣與拓拔野?”我感覺到自己的聲音都在發顫。
賈詡將奏疏摺疊了起來,靜靜地說道:“即使要殺他們,現在……還略早了一些……”
我猛然扭過頭來。
他雙目深沉,臉上毫無玩笑之意。
5輕率不似人君者
“你先退下。”我朝賈逵喝了一聲,又向陳琳與黃射道,“你們二位……也先回避一下吧。”
黃射點了點頭,躬身就往外走。
陳琳卻遲疑了片刻,低聲道:“按都察院的規矩,屬下應當隨時在王上左右,記錄一言一行……”
我緩緩站起,一腳向前邁出,重重踏在了滿地的木屑上。
陳琳慌忙退了一步,強笑道:“屬下身子略有不適,暫且告退。”話未說完,已是退出了大殿。
梁聰看了賈穆一眼,也低聲向我請示:“小人也先退下……”
我伸手打斷了他的話,徑自開口道:“岳父……此話再不要說,也再不必想。”
賈詡雙眼含著淡淡的笑意,但兩道鷹眉卻是微不可見地聳了聳。
“我雖然讀書不多,但也知道,歷來開國帝王,出於各種理由,總要將功臣殺一大批,才能安心睡覺,”我沿著石階緩緩走到殿中,“但我才二十一歲,還沒到昏聵多疑的年紀,拓拔野與我相識於患難,更在我腹背受敵之時千里來投,前後十餘戰,他更是從不避讓,何況……就算他和秦陣加在一起,也遠遠達不到功高震主的程度,所以說……如今天下未定,豈有屠戮功臣之禮?
“所以,我也說了,還略早了一些。”賈詡笑了笑。
我搖了搖頭:“岳父,你向來洞察人心,為何不明白我的意思?”
他坦然接受了我的目光:“我知道你的心意,所以我只是提醒一聲罷了。王上待人赤誠,幾無城府,所以容易受騙……秦陣與拓拔野二人,固然是在王上孤微發跡之時相交,二人待王上亦極為忠誠,然而如今天下將定,這些人也已大權重兵在手,便要謀劃一家一族的利益了。秦陣之父,乃金城羌人之首,拓拔野亦身負朔方數萬匈奴之命,個人對王上的忠誠,與數萬人的得失如何權衡……這就不是常人所能揣度的事情了。何況……他們還是異族,更不能以我中華禮法來考慮。禰正平信中所考慮的,從大局上來看並無過錯。王上若顧念舊情,不願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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