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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屬下記錄……是九月初三時動身的。”
“啊?不能吧?我明明記得是在八月二十或者說十月二十這兩天中啊,你是否記錯了?”老爹不肯認輸。
對於老爹的頑固難醫的忽然性強迫失憶症的發作,李肅有些無語,只好求助於公正無私的賈詡:“文和兄……”
“將軍公務繁忙,也許記錯了時間,的確是九月初三。”賈詡絲毫不為老爹淫威所震懾,依然秉承著實事求是的態度,“不過十月二十時,諸位少將軍已然擊退張魯發回第一封軍報了,將軍說的,應該是捷報。”
老爹點頭稱是:“對對對,我只記得我們勝利的日子,哪裡記得住這許多瑣事!”
幾位隸屬紛紛進行形式上的讚揚:“將軍英明。”
馬騰很滿意地捋了把鬍鬚,似乎頗為舒服,又使勁捋了捋,脆弱的短鬚被揪斷了兩根。
兩名小兵又催了一聲:“諸位少將軍正等候主公指令,請主公示下!”
“哦?”老爹吹散了斷了的兩根毛髮,環顧場內少得可憐的下屬,“我們目前並沒有足夠人手派往蜀中,但費力拿下總得派人去接管,不知諸位有何見解?”
李肅急忙建言:“不如讓文和兄,或是屬下前往成都。”
場中幾人,數他地位高些,而賈詡又頗受我看中,老爹估計也沒冷落他,所以李肅有此一說,不過……
“偉恭你現在絕對不能去,要是沒你在長安幫我,我肯定得累死。”老爹臉上表情十分誠懇。
“將軍抬愛,肅不敢當。”李肅也忙做感激涕零狀,“那便只有勞煩文和先生了。”
老爹沒有反對,轉而看賈詡:“文和先生智計百出,又善文書政務,請勿推辭。”
將一州之地託付給一名剛歸順幾個月的文士,雖然主要是由於人太少的緣故,但也算非常信任了——儘管這一州之地尚未完全平定下來。
賈詡長身而起,正要施禮表示自己沒有意見之時,我卻等不及地叫了一聲:“文和先生不能去!”將他的動作生生打斷。
賈詡扭頭望我,臉上卻頗有吃驚之意。
老爹李肅都是一怔。
馬騰略帶不滿地責備我:“你又怎麼?難道還想讓你去管理成都?”
“兒子無能,不能替父親分憂,真慚愧之極。”我低頭諾諾而言,當然大家都知道這是胡扯,老子功高蓋世,誰敢說我無能?俺是這馬家王朝的奠基人啊,在最為關鍵的時刻多次拯救馬家於危難的人就是我啊!——什麼?沒有多次?!至少有一次了吧?!對對對,就是那次,若沒有那次,馬騰連個屁都不是,只能被人滅掉哇!
我滿不在乎,放口自謙了上述的那一句,當然臉上毫無羞愧之情,而後說出了我的設想:“成都之事,就讓龐柔放手去管吧,再加上龐德領一萬精銳,足矣。”
老爹沉默,沒有說話。
李肅垂下目光,不知在想何事。
賈詡緩緩低頭,眼中神采忽然一黯。
莫非他又聯想到了自己懷才不遇的悲慘經歷?覺得我始終放心不下?
沒辦法,這個智商高的人總喜歡胡思亂想,我必須開解他:“如今中原一片混亂,正是待機而動的時候,蜀中偏遠,出入多有不便,雖然沃土千里天府之國,但目前仍不是要緊處。而文和先生,若處於長安,則為我軍之頭腦,以先生才能,洞觀關東諸事,一旦情況有變,輒令我精兵延關而出,掃盡敵酋,如此大業方成;若使先生往赴西南,西南多事,平之不可急,先生心在平南,我父子身側無可論事者,尚有孰人可以請教?超之本意,非不用先生,只敢以我父子生死大事相托,不敢怠慢!”我說著說著忽然又激動起來,直接彎腰伏地,拜倒在賈詡腳下。
這是老子抓來的第一個謀臣,要是一句話說得不對把人給氣走了,我做夢都得抽自己嘴巴!
所幸賈詡見事反應很快,沒有讓我多趴片刻,伸手就將我扶起,而後自己伏下身去。
行大禮。
“賈詡狂妄自負,竟不知天下有公子!若公子早出二十年,賈詡肝腦塗地……”
我急忙伸手扶起他來,並堵住了他不吉利的下文:“文和先生正值春秋,欲成大業,十年足矣!”
“十年?”賈詡顫抖著起身,不只是喜還是疑。
“高祖自斬蛇舉兵,而至天下歸心,不過五年;太公望輔佐文王時,又豈稱年少?”
賈詡身子又是一顫:“公子所言甚是,如當頭棒喝,令賈詡大夢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