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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了麼?雖說此時文化事業還沒有到達唐宋時期的巔峰,但先秦諸子百家七嘴八舌讓人一看就頭疼的經史子集,要全部堆積起來,這兩間房子估計也夠嗆——哦,當然說的是竹簡版本了。
我還沒說話,賈詡忽然又笑道:“詡平日讀書,只不過消閒罷了。”
“喂,先生,”我板著臉,“先生天縱奇才,卻拿這些話來消遣我?未免不厚道吧?”
賈詡哈哈而笑,撫須抱拳:“公子莫怪,賈詡一見公子,便不由自主……哈哈。”
這算是表達他對我的親近麼?我表示接受:“讀書什麼的先別說了,我估計也沒時間讀了,教我寫字總行吧?”
“寫字?”賈詡又吃驚了,“公子應該四五歲時便學會了吧?”
“學會了,但是……沒學好……”我十分羞愧。
賈詡點頭表示理解,鋪開一張白紙來,抽出一支毛筆:“先寫幾個字試試?”
“哦,”我似成竹在胸,提筆蘸墨,懸在空中卻半天不敢下筆,“寫個什麼字……”
“隨意吧。”賈詡雙目炯炯,滿是笑意。
我咬了咬牙,重重的落筆,鐵劃銀鉤般在紙面上揮動著毛筆。
筆如一柄長槍,點點刺在敵人咽喉。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再寫便沒紙了,我急忙收筆,輕輕放在一邊。
“嗯,力透紙背。”賈詡舉起這張紙,說了五個字便不再言語。
我很慚愧,他說的確實是事實。
每一個字都力透紙背。
整整十個窟窿,在風中一張一合。
身後有人“哧”地一聲笑了,又迅速閉嘴。
哦,是木頭……這小子果然很怕他老爹,進屋後連屁都不敢放,乖乖待在牆角。
賈詡看都沒看他,放下了我那張遒勁有力的書法作品:“公子要跟我學書,八成也學不出效果。”
我想起來剛佔了長安後看到過一次他的字跡,點頭道:“字如其人,文和先生字型孤瘦,隱隱有破世之意,超年歲尚幼,不經世事,難學真髓。”孤瘦是事實,破世之意云云,卻是虛贊。
“破世之意?破世?”賈詡喃喃自語,而後嘆氣,“公子所言一針見血,賈詡拜服。”
一針見血麼?我只是略懂略懂罷了……
“詡並非看破世俗,而是不得不為之:二十歲時詡學有成,便辭父母東行求仕,自以為即使不能上匡社稷,至少也能治理一郡,嘿,嘿!”他重重地笑了聲,“世人重名,非世家不用,如袁氏一門,稱四世三公舊徒遍佈天下,而兄弟二人相爭,不孝不義更不智,其位卻未見其衰,關東舉兵,董卓怒而滅袁,天下為之哀,我……我心中卻感大快!”他忽然放高了聲,顯然道出了壓抑已久的心聲。
我默默不語,不過我還是不太熟悉這世家和官職,前面我也記得所謂三公,職高位尊,但貌似兩三個月就換一把人,運氣差的直接被剁,原因是颳風了下雨了流星了地震了有人生連體嬰兒了,反正找個理由也能參你一本,有什麼好樂子?
賈詡放出心聲,卻又感不妥,起身一揖:“賈詡適才狂放了,公子見怪……”
我搖頭:“先生能於我訴肺腑之言,我該欣喜才是。誠如先生所說,高位豪族者手握州郡,其身固然得聲名,子孫親族更為受益,我也聽聞有五六歲孩童便被舉為孝廉,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而今京都混亂,州郡更是由人宰割,我能奈之何?”
我忽然意識到自己問到了今後的戰略問題。
“公子如若信我……”
“長安諸人,超唯敬文和先生,先生今後萬勿言此。”我打斷了他的話,儘管我知道這多數情況下他這麼說都是謙辭,但我若能更進一步取信與他拉近關係,豈非更妙?
賈詡深深一揖:“念公子知遇之恩,敢不竭盡全力。詡有一計,得失寸許間,容詡思量數日再獻於公子。”
以賈詡的智商也要思量幾天,說明這計策必然有幾大風險,莫非……我靈機一動:“先生之意……難道是要直取洛陽?”
“洛陽屢遭兵火,百姓死亡不計其數,如今恐怕還不如長安,”賈詡搖頭,“何況李傕郭汜諸軍在側,豈能容我輕易奪取?”
哦,那便是往南攻取了。我自以為是地點頭。
“文和先生,”我向他示意一直呆在角落裡的木頭,“他……”
“哦,這是犬子賈穆,”賈詡瞥了一眼瑟瑟發抖的木頭,“木耳,你還想把早上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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