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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我找上了李肅,去詢問上好的武器鋪、打鐵匠之類的店鋪。
李肅這人,對我從來都極為熱心照顧,二話不說扔下公文,帶上幾個家丁,便陪同我走訪各大兵器商。
“公子你看,東市的這家就是全司隸最大的兵器坊了,咱們軍中的刀槍戈矛,大多也是由他們製造的。”李肅很是高興地給我介紹著。
“哦?”我揚眉,“兵器似乎也是李叔你看管的吧?”
李肅急忙辯解:“屬下一切都按規矩行事,不敢多費分毫。不過……”他十分誠實地坦白了,“這家坊子,是我家中遠房族兄的產業。”
“哦……”我做恍然大悟狀:最大的兵器商是你家承包的,這是不是有些麻煩啊?
本公子前來看貨,又有李肅親來指引,李家這位遠房族兄早已屁顛屁顛地出門遠迎。
“公子,這是鄙人族兄李牧。”李肅急忙給我介紹,又拉他哥來見我,“大哥,快來見過公子!”
李牧?我心中冷笑了一聲,這爹媽也真敢取名!不過李牧打鐵,也勉強和本行沾了些關係。
“李牧?前秦時趙國名將也叫這個名啊!好名字!”我哈哈地笑了。
那李牧雙手較為白淨肥大,並非親自打鐵的架勢,年紀四十上下,已有些富態,果然是標準的奸商臉孔和身材,他笑著接話:“哪裡哪裡,小的從來都不怎麼爭氣,辱沒了祖上的名號。”
祖上?真的假的?
李牧與李肅一前一右將我引入了坊內。
甫一進屋,撲面而來的一股熱風就吹得我臉頰微微發燙,這間坊內頗為寬敞,擺放著十多個小爐,卻圍了五六十匠人,赤紅的烈焰不住的翻騰,舔舐著剛出爐的鐵塊,鐵器在徹骨的冰水中發出嗤嗤的聲響,而後反覆捶打、冷卻,歡快跳躍濺射的火星,接連不斷的水汽,赤膊上陣的工匠們堅實而被映得通紅的胸口,我雖然不懂鍛冶,卻能感覺到這坊子倒也不錯。
當然,我的到來或許使他們更加賣力了。
“這間坊子很不錯,”我滿意的笑了笑,“看得出來,工匠們都很賣力。”
“公子說的是,族兄這裡刀劍都是數一數二的耐用,將軍也曾多次來視察,不然屬下也不能擅自做主。”李肅婉轉地向我暗示,他有我老爹撐腰,算是合法手續。
我也沒心情糾纏這些小事情:你佔點便宜我不反對,別整垮我們馬家就行。
“公子想挑些什麼兵刃?”李牧已有準備,令手下人從一側退出兩列兵器架來,傳說中的十八般兵器陳列於上,鋒芒凜冽,在周圍火光的映照下愈發冰寒銳利。
“公子原本喜歡用槍。”李肅急忙答話。
李牧應聲,便從架上挑出一柄長槍,造型款式跟我原來那柄幾乎一致,就是槍身繫了一團紅纓,槍尾也連了幾根紅絲:“公子不嫌棄的話,先拿這柄來試試手?”
我伸手接過掂了掂,分量甚至不如我以前所用——哦,我忘了,我長了一歲了,勁力都有了長足的增長,一柄木身長槍早已不在話下。
雙足分前後拉開架勢,我沉下身子放低了重心,先以單臂揮動槍桿,長槍或筆直前後飛舞,或繞圓凌空盤旋,自感槍人合一的我甚至不再顧忌四周熊熊燃燒著的火爐與圍觀眾人,一人一槍在這間寬闊的作坊內騰挪翻轉,我只聽得到迴盪在屋內的槍刃破空之聲。
“破!”耍到最終,我猛然吐氣揚聲,氣沉入海,擰身騰跳而起,雙手持槍,自半空從上而下劈斬而去!
手中已不再是槍,彷彿一把長刀、一柄大戟般向地面斬去!
雙手虎口一震,脆弱的槍身節節斷碎,鐵槍頭斜斜嵌入冬季堅硬的地中,深入數寸,只留下一個尾端。
我挺起腰來,拋開了手中殘存的半截槍尾,拍手回身:“不好意思啊,斷了。”
李肅和李牧都瞠目結舌,呆立原地。
坊內匠人不知不覺已停下手中活計,混不管燎人的火星在身上迸濺。
“公子神威凜凜,肅前所未聞吶!”李肅急忙湊上前來。
李牧費足了力氣,從土中拔出那截槍頭,滿臉都是敬佩:“公子年紀輕輕,武勇簡直如有神助!”
我擺手道:“只是這木杆不經用,分量也輕了些,有沒有鐵槍桿?”
李牧自己或許並不精通鑄造,急忙揮手招來幾名匠人來。
這匠人一看滄桑的臉和滿是厚繭的老手,就知道他們必然是和鐵器打了一輩子交道了。
“全用鐵造,一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