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嚮導詫異地看了看我,就像看一頭野牛:“這不是廢話嘛,定潁和郾縣間才有好路,想去召陵和西平?還得從定潁借路。”
我感覺自己被鄙視了:地圖上面又沒有標明路況,我怎麼會知道這裡不能走!
不過我總算逐漸掌握了一點心得:在大多數情況下,跟著河流走就不會有錯,至少沿途都會有大大小小的城鎮或是鄉村——原來中原地區河流也不少,只不過在兩千年的長河之中,這些小溪小河都慢慢乾涸了而已。
我派出的哨騎返回稟告說,盧植的軍馬已經將兩座敵城嚴密的包圍起來,除了昨天特意放出的十幾名敵軍情報人員,沒有人能從城內逃脫。
看看人家,包圍兩座城用了足足八萬人,回想幾個月之前自己用區區六七千人就敢圍城,幸虧守城的敵軍膽子已經嚇破了,不然怎麼會那麼輕鬆?
反正盧植並沒有特別要求我全速行軍,索性我也不急,第一天行軍八十里,第二天勉強湊滿一百里,第三天只走了五十里便在河邊歇了下來。
“不走了?”賈穆對於我們的行軍速度十分不滿,他無法從遊山玩水中得到快感與刺激。
“差不多了,”馬岱打量了一下地勢,“不過……這裡好像沒有什麼險峻的山谷或是溝渠之類的容易埋伏之地,怎麼辦?”
“不急,多問問當地的百姓,找一找吧。”我對於地形並不是非常在乎,我們作為騎兵,突襲時也無法利用山體進行掩護攻擊,只要有一個適合衝殺的低窪處就再好不過了。
張機捧著一沓簡陋的地圖對我彙報:“想經由定潁而到郾縣,必須過定潁北面五里處的幾座木橋。”
“木橋?”杜畿也一起幫忙來了,“這條水好像不是很寬吧?而且現在已經這個時候了,水面都要凍結了吧,可能直接就能走過去也說不定。”
“可以派人去察看一下嘛。”我當即令祖烈領了一排騎兵去橋邊查探。
一頓午餐的功夫,他們便已經返回。
“怎麼樣老祖?”孫文看著渾身發抖的祖烈,大笑,“你不會跳進河裡游泳去了吧?”
“呸!”祖烈瞪了這位損友一眼,哆嗦地向我彙報,“稟將軍,三座木橋相聚很近,最遠也不過一里地。河面上是結冰了……但是不厚,小人輕輕走在上面就……就掉進去了……”
我安慰他:“辛苦了,快去烤烤火喝點熱水吧……”你難道不會用一塊石頭去砸嗎?虧我還認為你比孫文文化程度高一點,沒想到還是個二百五。
“是。”他在孫文的嘲笑聲中快步跑回了營帳裡。
“看來河水也不過如此,”我點了點頭,對杜畿等人道,“如果這幾天天氣變化不大看,我們就在這座木橋左右進行伏擊。”
“在水裡打?”秦陣搖頭,“你知道俺不會游泳呀!”
我也不會……
“誰告訴你在水裡打?”我嗤笑,“我們可以進行一場箭術大比拼嘛!”
就算以他的智商,也明白了我的意圖:“嘿,比射箭?那少爺你可輸定了!”
“非常有可能喲。”見識過秦陣神妙弓術的小岱和老趙同時點頭贊同。
我也這麼覺得:秦陣對於弓箭的掌控,基本達到了箭無虛發,而且抬手就射絲毫不用停歇瞄準,彷彿天生就有一種強大的直覺,我雖然弓術也算不錯,但與秦陣這廝比起來,實在無法相提並論。
當然這只是境界的差異,如果讓我們兩人站著不動互相對射,我也有很大的把握,在他射中我的同時將他的腦袋射爆。
於是,全軍將士被通知要好好擦拭自己的弓弩,並盡多地持有箭矢。
甚至秦陣拉著李典去砍了幾棵樹拉回來自己動手做成箭矢了——不過由於缺乏金屬材料,這種箭矢的威力要差得多。
呃?我看著這些木頭,心頭一動:乾脆包起來做成火箭算了?!我們完全可以在橋上打一場奇襲與火戰相結合的埋伏戰嘛!
只要那天不會忽然天降雨雪,這條戰略便客觀上可以獲得成功。
放火……這可是除了反間計之外殺傷效果最狠的一招呀!
第六十八章半渡而擊
二十四日傍晚時分,我已經滾倒準備睡覺,撒在定潁周圍的耳目總算給我們帶來了好訊息:
“敵軍大隊已經抵達上蔡,預計明日未時前後就會經過定潁。”
上蔡距離這裡有近六十里的路程,考慮到對方的步兵速度,或許我們可以在明天晚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