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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為何忽然決定祭祀?”
“小的只是負責傳旨,不敢多問。”他彎了彎身子,飛快地離開了。
喂喂喂,你怎麼走了?我都沒叫人上茶呢……我嘆了口氣,派人通知我手下的所有官吏:皇帝又要玩咱們啦,做好準備吧。
於是我穿好祭服,率領著幾十名下屬,浩浩蕩蕩地前往城東區。
一路上百官都是低頭疾走,只有荀爽和楊彪年紀實在太大,不得已乘了牛車。
這說明了……今天的祭祀還是比較重要的?
霧氣比起清晨,略微有些淡薄了,但依然朦朦朧朧,在城內還好,一出城門,二十丈外的面孔便看不清楚了,整個祭臺都處於一股濃濃的粉色之中,倒是十分溫暖。
陛下駕到。
祭祀專有的曲樂悠揚的傳開,而劉協在士孫瑞的指引之下,緩緩登上了祭臺。
我運足目力,能夠看到臺上的劉協。
他恭恭敬敬地躬身低頭,似是在唸誦著什麼,大概就是保佑大漢之類的廢話吧,而後燃掉了手中的祭文,伏身大拜。
皇帝都趴下了,文武百官立即跪倒一片。
“這究竟是祭祀什麼呀?”我低聲問道。
程昱皺眉答道:“恐怕是因為今日大霧漫天,恐怕天地降罪,所以祭祀吧。”
這是什麼邪說?我撇撇嘴。
“蔡大人精於天文,公子可以詢問他呀。”他又提醒了我一句。
我點了點頭。
士孫瑞攙扶著劉協從地上爬起,我當即也隨著站起,並悄悄移動到老蔡處,反正天降大霧,臺上的皇帝也看不清楚。
“岳父大人,今天這麼鄭重的祭祀,究竟是為了什麼?”我謙虛地問道。
蔡邕雙眉一直緊鎖不放:“蚩尤旗見於角亢,不祥之至呀!”
“啥?”我一頭霧水,“蚩尤?角亢?!”莫非是傳說中的魔神降臨?!
他嘆了口氣:“霧色偏赤色,昨夜天上又出現了蚩尤旗,見於角亢,將有大刀兵!”
“……你說有大戰?”我心中一動,什麼蚩尤、角亢的,說這麼玄乎要死呀。
他鄭重其事地點頭。
“真的假的……”我嘟囔道,“不知道黃巾之亂前有沒有蚩尤旗?”
“……那年倒沒有蚩尤旗,”蔡邕嘆氣,“只是那年春天來的特別晚,正月裡青州各地水井裡結冰數尺,遲遲不化,冷得異乎尋常,結果二月裡張角就反了。”
我說不出話來:您老記得也真清楚,大冬天的水面結冰也不算奇聞,我前生可在東北呆過四年的……從十一到五一,半年都是冬天!
“能猜出是哪裡麼?”我已經沒有最初的緊張,笑道。
“猜?!”老蔡瞪了我一眼,沉聲道,“角亢,當然是東方!”
東方?最東邊還是青州、徐州,再往南一點是揚州。
青州剛剛才平定,曹操和劉備又都不是無能之輩,夏侯兄弟、曹氏宗親、關羽張飛,也足夠應付一州的賊匪了,應該不會出大亂;徐州麼,陶謙是個廢物,我十分肯定,年老痴呆,卻又喜歡自作聰明,不過好在據說還是寬仁的刺史,百姓也比較安定;揚州……?
我知道揚州六郡雖然都是之前“朝廷”任命的太守,但究竟有幾個是向著現在朝廷的,實在值得懷疑,至少我沒聽說他們將賦稅交足,刺史陳溫也十分為難。
“太史令蔡邕見召。”臺上忽然有人喊道。
蔡邕急忙拋下我,邁開碎步匆匆跑了上去。
我搖頭返回原位,努力去聆聽他們的對話。
陽光忽然強烈了起來,霧氣又散去了一分。
“蔡卿,此場大霧,來得好離奇。”劉協從臺上走下,“卿精擅天文及文史,這是何故?”
“稟陛下,以臣所觀,此乃蚩尤旗之象。”
劉協聽到這個詞,也只是微微頷首,似是心裡有數:“蚩尤旗?何解?”
“霧氣近赤色,而昨夜微臣觀測天象,有白虹橫空,長十餘丈,上黃下白,呂氏春秋有云:‘其色黃上白下,見則王者征伐四方。’不久……恐又有刀兵將起。”
“刀兵……”劉協十分鎮定,他走到了三公身邊,三位老人都急忙避讓,“天下尚未安定,有些刀兵卻也不是奇事,此事可有前例?”
“有,”蔡邕低頭,“孝武帝建元六年八月,長星出於東方,長終天,近三十日方去,即為蚩尤旗,其後孝武帝數度征伐,國民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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