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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有,”審配回答,“漳水湍急,鄴城附近沿途就有石橋四座。”
“最近的呢?”我不關心總數。
“在平陽城北。”
“……那是哪裡?”我根本不瞭解地理啊。
“鄴城東側的一個衛城,”審配意識到我根本沒有方位感,於是改口,“距離此地只有十里遠。”
我這才點頭:“先生趕快帶路,時間不多了。”
率隊繞過漳水石橋,我們潛伏在鄴城東側。
一簇簇篝火在眼前燃燒著。
周圍是數百個簡易搭建的軍營。
“無人巡夜。”程武很快得出結論。
“倒是放心。”賈穆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我提醒他注意隱蔽。
映著月光我看到了他滲白的牙齒:“有些興奮而已。”
“興奮個蛋啊!”龐淯及時對他予以打擊,“你爹可說了不許殺人!”
賈穆的牙齒又被遮住,看來他對老爹還是頗為忌憚。
“賈叔叔還說了,大家從東側進入,而後從西北撤出,”程武重申作戰方案,“不要忘記。”
“不需提醒,”我直起了身子,爬上馬背,“各旅準備。”
黑暗裡一片悉悉索索的細響。
有人的盔甲在月光下反射出冷冷的寒光。
不用遮擋了吧?
“走了。”我壓低了聲音,但是確保周圍一百人都能聽到。
追命綻開四隻鐵蹄。
地面上微微有些悶響。
41不眠之夜
龐淯扯掉了坐騎嘴上的破布,長舒了一口氣。
“審配沒有掉隊吧?”夜色越暗,我甚至連一丈之外的人影都看不清楚了。
“多謝馬大人關心,這種程度的馬速下官還是可以跟上的。”有人回答。
“公子?”賈穆在不遠處叫道,“現在往哪裡走?”
“根據你爹的指示……我們應該回去了。”我看了看寥寥可數的星星。
賈穆的聲音有氣無力:“連刀都沒有拔啊。”
“胡扯!”龐淯作證,“我明明看到了你拔刀砍斷了一根繩子,把一頂大帳都掀翻了。”
賈穆乾脆不再理他了。
全營緩緩地渡過了漳水、滏水,回到了被我方暫時霸佔的梁期縣。
其實也不算霸佔,這座小小的縣城,我們根本沒有采取任何措施,連軍營都是搭在城西的曠野之中,城內的居民甚至大多都不知道我們的到來,我軍的確做到了秋毫無犯。
“床前明月光。”迎面而來的巡夜守軍背出了一句名詩。
“低頭思故鄉。”龐淯立刻回答。
對方立刻讓出了道路。
火光很快將我們籠罩。
“大人辛苦了。”徐晃在帳篷裡揭開了門簾。
“公明沒有稍事休息麼?”我帶著賈穆走了進去。
龐淯則負責安置一營的人馬就地休息。
“剛剛起來,”徐晃臉上並沒有疲態,“二營剛剛離開,怎麼樣?有沒有遇到阻礙?”
我搖頭:“毫無阻礙,對方連最起碼的警戒巡夜都沒有。”
“就是,竟然連一個能反抗的都沒有遇到。”賈穆撇撇嘴,顯然雖然早有預料,但他仍然對此次行動的結果十分不滿。
徐晃看了他一眼,端起一碗水遞給了我:“沒有傷亡?”
我搖著頭接過了這碗溫水:“連摔下馬背的都沒有。”手指尖端傳來一股暖暖的熱力。
他伸手搓了搓下巴上稀疏的鬍渣:“這樣啊,那就讓曼成多睡一會兒吧,小賈?”他指了指另一碗水。
“不喝不喝,我去睡了。”賈穆打著哈欠拍屁股走人。
徐晃看著他走出帳篷:“鄴城外地形如何?”
“鄴城位於漳水之南,東西各有石橋,我是從東面石橋渡河,穿過鄴城外圍駐軍後從西面石橋回來,地形平坦,敵軍也沒有佈置任何障礙物。”
“第一次可能不會,但經受兩次夜襲後未必還是毫無障礙。”他深思了起來。
我點了點頭:“你和曼成,還有張遼,都要更加小心一些。”
“明白。”徐晃沉聲回應了我。
將手中的溫水一飲而盡,我放下了這個不值一文的漆碗:“那我也去睡一會兒。”
“大人請。”他立刻為我掀開了門簾。
我朝他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