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4 頁)
過尚在狀態的老爹。
只聽“鐺”的一聲,韓遂手中的半隻槍身跌落在地,在韓遂的身上,又增添了一個血淋淋的槍口。
如風中孤葉一般在馬上晃著,韓遂勉強定了定身,剛要喘口氣,卻再次晃了晃,終於頹然跌下馬來。
那匹坐騎驟得解脫,登時一聲長嘶,前身騰躍而起,雙蹄一記踐踏,從韓遂身上奔騰而過,只見四隻鐵蹄前後翻飛,眨眼便消失在茫茫田地間。
允吾內外數萬兵將怔怔地看著這匹烈馬奔出數里,才回頭看那躺在地上的韓遂:這廝本就身受兩槍,胸口傷處血流如注,跌下馬後又被自己坐騎狠狠一踏,胸腹被擠壓成一團,此時此刻,氣息再難後繼,老臉憋的黑紫,已是沒了生氣。
“死了?”老爹怔怔地問了一聲。
馬岱蹦下馬來,上前探了探韓遂呼吸,又摸了摸胸口,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高聲叫道:“韓遂死了!”
死了?
死了!
身後兩萬士卒齊齊爆出一聲歡呼,允吾之外數里之地頓時彷彿沸騰了一般。
允吾城內反而一片死靜,只在城頭有了一絲騷動,繼而再次陷入死寂。
老爹回頭看了我們一眼,臉上滿是茫然,他呆呆地望著我,雙唇微微地顫了一下,艱澀地問道:“他……真的死了?”
“死了……”我一翻眼皮,這老爹沒有受刺激吧?才死一個韓遂而已,就被打擊成這樣了,以後跟我征戰天下、大屠四方時,豈不是得經常性地變傻?
城門突然嘎吱一聲開啟,當先一員將領,神態猥瑣,舉止輕浮,正是那天在武威見過的馬玩!原以為他本該駐守在較遠的安夷,不料這廝竟然提早前來送死來了。
我向身後的龐德打了個眼色,示意他上前幹掉馬玩,他一正面容,提槍縱馬向前。
馬玩看龐德面色不善,況且己方連死兩員主將,軍心已散,自己也是心中大亂,急忙揮手叫道:“壽成老哥,我投降了!投降……”
龐德只得勒住坐騎,回望老爹。
“現在知道投降了?是不是有點晚了?”老爹剛剛回復了神智,念起愛妻慘死,言語之間頗為嚴厲。
“哈,”馬玩裝傻地一笑,道,“我們允吾城裡還有一萬多士兵,如果拼死一戰,老哥你肯定不會輕鬆的。難道老哥你忍心你手下的兩萬部下再次惡戰一場?!”
見老爹臉色稍稍有些緩和,馬玩急忙勸道:“老哥啊,韓遂和他兒子也死了,你們的仇也算報了,何不息事寧人呢?這樣對雙方士兵也好啊……”
“德哥,射殺了!”我不願聽這西涼低智商將領的無聊辨白,不禁冷冷一笑,鼓足力氣低聲喝道。
口氣雖然蠻橫,但龐德想也不想左手拎起鞍下長弓,右手早已捻起一直鵰翎箭,眯起眼來,飛箭直竄向馬玩,馬玩尚未察覺,長箭已經洞穿了他的胸口。
“馬騰……”馬玩仰天吼了一聲,歪歪斜斜地從馬上落下,重重地跌在地上,眼中尚有一絲惱火,“……你的好兒……”
“……”老爹眼神有些驚異地望了望我一眼,可能對我下令暗箭傷人有一點奇怪,之後又瞅了龐德一眼,顯然對於龐德如此聽話更感訝然;最後才轉頭默默地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馬玩,不屑地冷笑了一聲,驅馬從他身上踏過。
可憐那馬玩渾身散了架一般,只能無力地在地上呻吟著,從地面仰視著老爹坐騎的鐵蹄從天而降,狠狠地踏在自己脆弱的小身板上,這一刻,他彷彿就是這世上、這天底下,最可憐的人了。
老爹緩緩地驅著馬,默默地注視著四周計程車兵,冷冷地喝了一句:“降者不殺!”
死寂。
之後是稀稀落落的金戈相擊的沉悶響聲。
允吾城上下……降了。
-
整編了萬餘計程車卒,我們聚集在韓遂的屍體旁。
血肉模糊的身軀,幾乎分辨不出這就是方才那位雄踞西涼十餘年的諸侯,渾身上下黑紅一片,傷口處尚自不斷地往外奔湧著鮮血,沖刷著周圍猙獰而又骯髒的血肉。
老爹再次陷入痴傻狀態,嘴角尚自殘留著一絲冷笑。
大姐眼中早已滿是熱淚,貼身的短劍一劍一劍在韓遂早已飽受摧殘的肉身上用力地划著,鮮血四處噴濺,淚大滴大滴地灑落在韓遂尚未完全冰冷的屍身上,映襯得屍身愈發鮮紅。
短劍只有半尺,往往將新鮮的血肉一齊勾帶而出,大姐雙手連同半個身子,已是一片血紅。
她一人跪在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