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內院。
我徑直衝了進去,自馬鞍上一躍而下,推開虛掩的門,娘還在院子裡一邊繡著東西,一邊開心的看著兩名幼小的弟弟在身邊繞著柱子嬉戲。
我頓時鬆了口氣,急忙給娘請安,可是心頭的壓抑始終驅之不散。
“超兒、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娘見我進來,急忙放下手中的針線活,起身來看我。旁邊的貼身丫鬟曉清也急忙向我施禮。
我看著娘尚自年輕姣好的面容,心頭沒來由一酸,緊緊抱住孃的腰,將頭埋在她的懷裡,只有在娘溫暖的懷中,我才能感覺到暫時的安寧。
“超兒、你怎麼了?你爹又罵你了?”娘被我突然一抱,又察覺到我不住的顫抖,也是一驚,以為我受了什麼委屈,急忙安慰我。
我默不作聲,只是更緊地摟著娘。
我怕我開了口,便咬不住牙關,控制不住眼中打滾的淚。
我知道:我怕失去娘!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心頭的不安才漸漸散去,渾身上下也漸漸恢復自如了。我戀戀不捨的鬆開雙手,抽動了一下鼻子,抬頭看向娘。
娘脈脈的眼中滿是慈愛之情,娘伸出右手、摩挲著我尚還稚嫩的面龐,輕輕的替我揩去眼角的淚痕,柔聲道:“我的超兒,你下個月便要十歲了,是個大孩子了,怎麼還哭呢?”
我鼻子又是一酸,急忙咬緊了牙關,搖了搖頭。
娘牽著我的手走到座前,拿起那件刺繡,這是一頂錦線做成的帽子,雖然還未完成,但已然顯出雛形:“超兒,來試試看合不合適吧。”娘將針從帽子裡抽出,修長的指尖輕輕線上頭盡頭打了個結,然後把帽子戴在我頭上。
我抬頭看著娘,孃的眼中全是疼愛與欣慰之色,自己的兒子漸漸的也要成長為一名男子漢了,雖然平時驕橫跋扈了些,畢竟是自己的心血啊。
“很合適嘛,曉清,把那片獅頭拿來吧。”娘說道。身後的貼身婢女從房間內取出一片銀晃晃的器物來,到近處一看,竟然是一片半鐵半銅的獅子頭。
娘將面具在帽子上比劃了一下,對我說道:“超兒,你也不小了,也該有自己的頭盔了,你從小喜歡打獵,娘便給你做一件獅首頭盔吧,你看好不好?”
我哪裡還說得出話來,只能不住的點頭。
“娘,孩兒先去練習槍法了,待會再來陪您。”我低頭一禮,疾步走出內院,雙手將門帶上的一剎那,眼眶又溼潤了。
我一咬嘴唇,翻身上馬,獨自去練武場練槍。
娘,從今往後,兒子我馬超、會用引以自豪的馬家祖傳槍法守護在你身邊,讓誰也動不得你一根毛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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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半個多月,我練槍法時格外賣命,大姐和堂弟與我喂招時都說感覺到有一些從來沒遇到過的殺氣。
不得不說,在我的體內確實潛藏著練武的資質,一旦我專注於此,這項天賦便立刻開始發揮明顯的效果。
馬岱雖然更加努力,但漸漸也只能與我僵持到百多來招了,老爹每每看到我在練武場上奮力地刺槍,嘴角都會流露出一絲欣慰。
最近幾天,龐翼來找老爹的次數明顯變多了,我好幾次看見他二人都是面帶急色,在偏廳裡嚷嚷,而龐德和他大哥龐柔與我在一起練槍的時間倒是大大增加了。
龐柔這人,我以前完全不曾聽說過,而這人彷彿只繼承了他爹的儒雅博學,整天對著一堆書冊看啊看啊,根本沒有練過武,真不明白龐翼怎麼想的。
——後來我才從龐德口中曉得,他大哥龐柔三歲時大病了一場,體質一直虛弱,根本不適合習武,即使勉強自己,長大後也僅僅比常人強那麼一點點而已,所以龐翼鼓勵老大龐柔多讀經典,走文官路線;而於對天生雄壯的老二龐德,就將自己一生的武功傾力相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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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歲的生日在歡樂之中度過,我內心中的那股悸動漸漸淡去。
七月十四日的午飯以後,我和大姐、堂弟、還有剛滿八歲的二弟馬休在練武場練了一個時辰的槍法,我心中又不禁惦記起城外的山水,便去內院稟告母親。
娘從衣閣之中取出那頂獅盔,我登時只覺的眼前一亮,二十多天前戴的是布制的裡層,也只是感覺暖和舒適而已,不料和獅頭連起來之後,真的憑空增添了一股威武之氣!
我興高采烈地帶上毛絨絨的獅盔,縱馬奔出了城去。
我和馬岱領著趙承與幾個隨從,在城外一片樹林裡來回賓士,弓弦之聲不時地響起,收穫也頗為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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