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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佑斜睨他一眼:“早就知道你這傢伙性格涼薄了。本宮不與你計較。”
來回踱著步子好一會兒,他嘆一聲坐下,看向洛凰和藍玥道:“你們別看我父皇處理政事時很英明神武,可但凡扯到跟毓兒有關的事情就會變得沒什麼原則了。沒錯,那個要殺舒月的人的確是毓兒的手下,可你們就算把他押到父皇面前,讓他和舒月對質,毓兒也不會怎麼樣的。”
這也是周佑這麼多年來一直想不通的事情。
父皇生性多疑,行事狠厲,為什麼對著毓兒的時候就那麼慈愛好說話,若說喜歡女兒,在毓兒前面不也有兩個姐姐麼。
藍玥卻是執拗道:“難道證據確鑿,皇上還能偏袒周毓不成?至少,她得還了我的清白。”
“非是本宮維護毓兒。如今你所謂證據,也只是人證而已。”
而一個人說的話,有時候往往又是最靠不住的。
洛凰對周佑的話,頗為理解,“太子所言有理,誰人不知皇上對懷御公主的疼愛非同一般,如果沒有足夠的證據,是不會傷到周毓分毫的。”
“洛姑娘,你最明白不過,所以這件事你和藍玥還是另想想其他法子吧。”
其實,對於周毓這個妹妹,周佑是不討厭的,雖然兩人並非一母所生,可一個是太子,一個是周修最疼愛的女兒,鄴國最尊貴的兩個人交情一直都維持的不錯。
只是——
周佑想起這兩年的事情,眸中卻不由一暗。
自從周毓那丫頭嫁給溫敘之後,可是與溫敘之合著做了不少的事情,明明是皇家的公主卻女生外嚮幫著溫姓的人跟他這哥哥明爭暗鬥。
如今溫敘之在鄴國的勢力就要蓋過他這個太子,待到溫芸箐嫁給齊灃後,若齊國那邊再出點什麼意外,只怕以後他們鄴國也要被迫改姓溫了。
偏偏父皇那麼精明的人,對此卻好像仿若未見,難道當真就沒有察覺到溫敘之的狼子野心麼?
燈光裡,周佑的面色變了又變。
百里熙在回來的路上就告訴洛凰,周佑最近跟他走得近,最主要的一個願意就是因為溫敘之。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同樣都不喜歡溫敘之,相對比周佑才覺得百里熙其實沒那麼討厭。
而且,看百里熙跟溫敘之也不怎麼對付,那就變得更順眼了。
聽著周佑的話,洛凰亦是若有所思。
半響,她抬頭直直看向周佑,緩聲道:“若是皇上不再偏袒周毓,那就沒問題了。”
周佑一怔,和藍玥紛紛側眸看向洛凰。
“洛姑娘你在說什麼?這怎麼可能呢。”周佑擺一擺手。
藍玥雖然糾結自己找回清白的路還有些漫長,不過對此也是不太抱有希望。
她目光切切看著洛凰道:“在聿國的時候,我也聽聞周毓公主頗得疼愛,原本覺得傳言多是誇大,可看鄴國這位皇上對周毓的確是護短的。”
否則,以周修那老狐狸的性格,怎麼會察覺不出一些貓膩呢。
“本王想,阿凰這麼說,必然有她的道理。”百里熙側首朝洛凰笑道:“你想做什麼儘管做,就算天塌下來不也有我這高個的頂著麼。”
洛凰對上他一臉的認真,不禁失笑道:“天不會塌。周毓想害我,可我才不會因為她去做什麼危險的事情。”
盈盈清脆的笑聲,讓凝重的屋子裡頓時輕鬆起來。
“洛姑娘,你真的有辦法麼?”藍玥睜圓了好奇問著。
周佑雖然沒說什麼地端起一杯茶喝著,卻也留意著。
洛凰卻只是笑笑,什麼都沒有說。
深深的夜色,皎皎的月光灑落下來。
周佑與百里熙逗幾句後,太子爺他估計也是覺得自己大晚上這樣有些無趣了,廣袖一揮就打道回府了。
而藍玥,有宇文澈惦念著,也早被他接走一同回了驛館。
洛凰回到自己在清閒莊休息的屋子裡,一抹月光透過半開的窗子照亮一隅銀霜。
取出自己這些年來不管走去哪都隨身攜帶的盒子。
裡面放著的是一本手札,上面記錄了關於一個人的一切,事無鉅細。
手札紙面泛黃,上面書寫的楷字筆鋒有力顯而易見是處於男子,翻看幾頁後,想起宮宴上週毓對她的模仿,洛凰眼眸不由一沉。
周毓要將那人的一切當做武器,那麼她就讓周毓失去最大的依仗。
☆、第二天,與商量好的一樣。
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