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部分(第3/4 頁)
從何講起。
說聲抱歉,對於當初的情深似海顯得太不值一提了,說他身不由己,明明是他怯懦。
這樣的開口狡辯豈不是自取其辱,或許說一句,情深緣淺,還不是在對方來不及癒合的傷口上再添一刀,聰慧如她,定是明白相見爭如不見,倒是他,總是一錯再錯。
赫連鳴謙頹然從窗欞上飛身下來,停留在紗窗上的剪影一晃而消,他的視線依然久久移不開,他怕他這一移開,連她那一絲氣息也捕捉不到了。
以前他只知自己對錦月是動了情的,卻不知陷進去,便再也解脫不出來,他的餘生怕是就要為他,那一念之差承受無窮無盡的煎熬。
室內的燭光微微晃動,桌案上的銅鏡印出那雙通紅的眼眸,跟被淚水打溼的臉頰,錦月慢慢蹲下身去,抱住了自己的雙膝,許久之後,錦月低聲喃喃一句。
“茜紗窗下,公子無緣。”
不是都說有情人終成眷屬,不是都說念念不忘必有迴響,不是都說永老無別離;萬古常完聚,但為何命運獨獨對她這般苛待。
別具聰慧又怎樣,洞悉天意又怎樣,還不是受盡命格的擺佈,半分迴旋的餘地都沒有。
自五歲起,她便是知曉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是必須握在手裡的,什麼是該捨棄的,但此時,她憎恨自己能把一切看得通透,因為眼前的一切越是清晰明朗,她就越是錯不得。
此時她有些羨慕傅風致,那個即使赴湯蹈火,傾盡所有,也要守在所愛之人身邊的女子,但她不能,她揹負著天理迴圈,動之一發,牽動全身。
篡改命格的之事,葉家人不是沒人做過,一千三百多年前,當時的天朝還不是現在的天朝,葉家世世代代佔據國師的高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其顯赫,何其尊貴。
不抵相思半 第三百八十四章:悠悠生死別經年
不幸的是,當時葉家先祖與當朝的皇后相遇相知,經歷了一番來自各方面的阻擾,雙雙殉了情,而當朝的帝王經如此奇恥大辱,一氣之下英年早逝。
強行結束自己的生命,確實是最容易的解脫方式,但這場與命格抵抗的下場便是,天朝未來真正的帝王喪失了出世的機會,年僅六歲的淺夏鳳棲女帝繼位。
而不巧的是,這鳳棲女帝本身帶著困死情劫的命格,根本無法撐起整個天朝,鳳棲女帝在位十年之後各方勢力紛紛起了異心,最終導致統治天下上千年的天朝帝國四分五裂。
這一本不該出現的乾坤扭轉,讓所有與葉家有牽扯的人,紛紛不得善終,而葉家人世世代代為這一先祖所鑄下的大錯,耗盡一生才能,無怨無悔的彌補,直到如今依舊難以擺脫,人生坎坷的悲慘命運。
有了如此慘痛的教訓做前車之鑑,面對所有的苦難,她怨著,她恨著,不甘著,卻未敢有絲毫反抗,當年她的生父不也是在她生母枉死後,意志消沉,萬念俱灰,生不如死,也依然不敢輕生。
錦月閉上雙眸,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到嘴角,舌尖品到了極致的苦澀,比曾經被葉闌放了黃連的藥還要苦上千百倍。
方才情急之下關上的窗子再次推開,孤月甚明,廖星數顆,那窗下的人不見了蹤跡,經這樣的苦不堪言的一夜,他應該死心了,而她也應該心死了。
瀲灩谷的四季與別處不同,所以無從推算外面究竟是何時了,南宮霖的身體一日比一日差,連小半個時辰都難以支撐著清醒。
她知道他私下經常咳血不止,但他瞞著她,她便裝作不知道,就像他從來不問,自己為什麼來,又何時會走。
被滿山的樹木過濾過的陽光溫軟而靜謐,常年綻放的桃花紛飛不息,瀲灩谷特有的清茶馨香無比。
錦月眸光撇過南宮霖沒了血色卻依舊溫柔的臉,醫書她是看過的,雖然不能診人斷病,卻也看得出,南宮霖沒有多少日子了。
“清心咒月練的差不多了,彈給你聽好不好?”
錦月將茶斟好放在南宮霖能拿到的地方,握了握南宮霖幾乎沒了溫度的手掌,南宮霖有些吃力的笑著點了點頭。
瀲灩谷珍藏了數十幾具上好的古琴,看不出是出自何人之手,也都沒有名字,但音色卻異常的好。
琴棋書畫是每個世家子女從小的必修課,她的琴技雖然跟弦陽沒法同日而語,但也不是很差,但因為弦陽的存在,她從來不肯人前撫琴。
他們所處之地溫度適宜,但擁在錦裘裡的他依然冷的唇瓣發紫,只要她願意,她是永遠可以用笑掩蓋掉所有的情緒,可面對此刻的南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