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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月轉頭回來,門外那人一身墨色便衣,款款而來,漆黑的眼眸深不可測,面上帶著些許威嚴的怒氣,錦月俯身跪了下去。
墨承乾走到錦月面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她似乎很淡定,像是早就料到他會來。
“不想說些什麼?”
錦月低頭跪著,盯著眼前看似平常的靴子,內襯卻描龍繡鳳內藏身份。
“月無話可說。”
此刻一聲弦響將屋外的人震了一下,輕緩且悲愴的音律緩緩而出,震的屋外那片桃林簌簌而顫,撲稜稜的一陣響動,從七面八方湧出成千上萬的飛鳥,齊齊朝著緊閉的房屋撞去。
看到之人瞠目結舌的看著,為防止那些飛鳥傷到皇上,侍衛拉起滿弓,不斷的朝接近的飛鳥射箭,青鸞也將錦月護在身後,拔出腰上纏繞的軟劍,嗖嗖的一陣響動,腳下飛鳥死傷無數。
在眾人都在全力擊殺飛鳥之時,突然有一股輕柔的蕭聲響起,空中的飛鳥突然冷靜下來,不再朝著屋內撞,屋內的人似是察覺到有人干擾,便加速了手指撥弄琴絃的力度與速度,而同樣遠處的蕭聲比之剛才也增加了音調。
墨承乾眉心一皺,從身邊侍衛手中奪過佩劍,向緊閉的房門用力一扔,那劍穿透門框,噗一聲,似是刺到了什麼人,屋裡的琴音立馬停了,於是只有一股蕭聲在空中迴盪,空中的飛鳥緩緩散去。
侍衛一腳踹開房門,洛驚鴻趴在桐木琴上,看樣子已經死了,瑾瑜趴在地上淚眼婆娑的在哭。
墨承乾一步一步的走了進去,犀利的眸子冰冷似劍,冷冷的看了看屋內的人,手掌握在一起,咯嘣只響,這響動不僅讓人毛骨悚然。
當時明月在 第七十六章:天子君威不可逆
他盯著瑾瑜看了許久,屋內的人大氣都不敢出,只有瑾瑜抱著洛驚鴻的腿在輕聲抽泣,墨承乾抬頭嘆了一聲,轉身朝外走,錦月不明所以靜靜的看著他,她在等這天朝皇帝做最後的抉擇。
墨承乾行至門口,眸光不動神色的閃了閃,腳尖一抬,恰好將守在門口侍衛腰間的佩劍踢飛,那飛劍又分毫不差的插入瑾瑜的胸口。
“把瑾瑜帶回去給先帝陪葬。”
墨承乾的話說的沒有絲毫溫度,錦月像被抽走了心神一般,悵然的後退了一步,青鸞伸手扶住了她。
“一定要這樣趕盡殺絕嗎?”
墨承乾沉了沉眼眸,一腳邁了出去,朝著錦月所在的方向步步緊逼,讓錦月沒由的心內一緊。
“都下去。”
墨承乾聲調依然不高,卻極具威嚴,院子裡的侍衛連同青鸞都退了下去。
“你覺得朕太不通人情了是嗎?”
墨承乾的眸光一凜,湊近了錦月,有了一刻的緩和,錦月已經恢復了平靜,緩緩低眉順眼的垂下眼眸。
“月不敢。”
墨承乾冷笑了幾聲,從他的角度可以察覺到她顫動的眼睫,他明白,這個聰慧的女子那句一定要趕盡殺絕嗎,不僅僅問的是瑾瑜跟洛驚鴻,所以他半分都不能心軟。
“錦月你籌劃今日之事,不正是想要試探君威是否可逆?”
錦月咬了一下唇角,沒有出聲,眼睫加大頻率顫動幾下。
“你很聰明,知道把左相跟傅家牽扯進來,但你卻不知道先帝彌留之際留下口諭,瑾瑜若是離宮,殺之。”
錦月心中猛然一震,帝王果然出乎意料的狠戾無情,連對心尖上的人都可痛下殺手,絲毫不會留半點情面。
“秋澄,跟朕回去。”
墨承乾抬聲一呼,簌簌衣襟大風,銀鈴響動,秋澄垂頭乖順的落在墨承乾身後。墨承乾猛甩了一下衣袖,邁開步子朝外走。
此時夕陽餘暉收盡,西邊的天際只留一片蒼茫的白,墨承乾眸光收了收,憶起先皇彌留之際以手撐著窗欞,緩緩吐出那句話。
“朕死後,若是瑾瑜離宮,殺之,這樣起碼她不會發現,她的一往情深非枉然。”
已經空了的院落裡還有一絲血腥氣繞著鼻息,僧人已經開始晚課,誦經聲響在耳畔依然不能消除心間迴盪的絮亂。
“這樣的結局,你不是早就預料到了嗎?”
迎著昏暗的關澤看去,一抹清淺的月白似從天際飄來,孑然一身的飄逸,如一汪春水繞在心間。
“這殘局的確是月一手促成的,月難過的實在無道理。”
錦月澀澀的笑了笑,風吹過的那片桃林沙沙作響,只不過明天開花之時,再無人在哪裡撫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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