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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婆無奈,最終也沒能勸動,只好作罷。
天早就已經大亮了,肚子的疼痛也越來越劇烈,最初時候還可以忍著,到了最後,阿梨已經滿面是汗,攥著床單的手指都已經發白。薛延手上拿一塊帕子,蹲在一邊給她擦汗,但一張帕子沒多會就溼透,他急得不知道怎麼辦,乾脆從衣襬撕了一塊,小心翼翼給她擦,怕讓汗水流進眼睛裡。
穩婆拿了塊軟木過來給阿梨含著,防著到時候太疼,她咬著舌頭。
薛延見著,將軟木拿下來,自己胳膊遞過去,說,“你咬我罷,木頭硌著牙齒疼!”
穩婆忍他許久,見狀,終是忍不住多了句嘴,“那是軟木!”
阿梨被逗得有些想樂,但腹中太痛,又笑不出來,拍拍薛延手臂道,“你的胳膊比木頭還硬。”
薛延訕訕收回手,委屈無助像個孩子,低低道,“我想幫你分擔一些。”
阿梨暈暈乎乎,也不知他在說什麼,但看他黯淡的眼睛,又有些心疼,趁著疼痛間隙,她喘了口氣,輕聲說,“薛延,你來親親我罷。”
聞言,薛延像是接著了聖旨,表情都鮮活了,急急忙忙俯下身,親了下阿梨的眼睛。
他唇乾得不行,裂了口子,觸到嬌嫩的眼皮上,一點也不舒服。
阿梨眨眨眼,忽然覺得鼻子酸澀,她在心裡朦朦朧朧地想著,薛延可真好哇,夫妻一體,永結同心。
從寅時到未時,足足五個時辰,太陽昇到最當空的時候,孩子終於平安降生。
啼哭響起,極為透亮,屋裡屋外的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穩婆將臍帶剪斷,而後高興地將孩子抱給馮氏看,“你瞧,是個小公子呢!”她抱著小娃娃搖了搖,哄了幾句讓他別哭,又笑道,“我接生幾十年,這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孩子!又白又嫩,水靈的像是個小姑娘,以後定也是個俊公子。”
馮氏笑得合不攏嘴,雙手合十放在胸前,不斷念叨著謝謝菩薩,母子平安。
薛延傻呆呆地守在阿梨的枕邊,手攥著她的,眼睛一直往馮氏那邊瞟,眼珠子都要掉下來,卻不動彈著要去看。
阿梨還有些力氣,輕輕搡他一下,問,“怎麼不去看看孩子?”
薛延低頭看著她,小聲道,“我不能去,大家都去圍著孩子了,就沒有人陪你了。”
阿梨彎唇,心裡軟得要化掉,她撓了撓薛延的手心,勸著道,“沒關係的,你去瞧瞧,再抱給我看。”
薛延這才敢起身,小心翼翼地去給孩子抱回來。馮氏已經給他圍上了小襁褓,臉蛋也擦乾淨了,孩子哭累了,闔著眼睡的香,紅色的被面趁著軟白的小臉,嫩的要掐出水兒。
馮氏不斷囑咐著薛延手上要輕些輕些,但薛延哪裡敢用力,他幾乎是將孩子捧回來,湊到阿梨眼前給她看,又驚又喜道,“梨崽,你看他的臉,就那麼大一點點,好小啊!”
他太高興,又感觸於生命的奇妙,尾音都是虛的,阿梨說,“是呢,再過一段時間,長大些,就會是個漂亮的小娃娃了。”
薛延更激動,但又語無倫次,憋了好久才道,“梨崽,咱們有兒子了唉!”
阿梨的眼皮愈來愈重,睡過去之前,耳邊的最後一句話是,“梨崽,一個就夠了,咱們再也不生了,足夠了。”
第89章 章八十九
折騰這許久; 阿梨早就筋疲力盡; 看了孩子一眼後便就暈沉沉地睡了。傍晚時候,馮氏將她喚起來,小心餵了些清淡粥菜; 又給換了新被褥和衣裳; 才又哄她睡下。
等阿梨再完全清醒的時候,是在第二日早上。
日頭已經升得很高; 透過窗紙照進來; 整個屋子都是明亮亮的。馮氏在廚房裡煮粥,薛聞安安靜靜睡在搖籃裡; 阮言初和薛延一人一邊地守著,眼也不眨地盯著他看,剛出生的小孩子瞧著太脆弱,根本沒人敢碰; 連大氣都不敢出。
阿黃縮在阮言初的懷裡,豎著兩條後腿; 也好奇地瞧,只是鼻子位置被阮言初虛虛擋住,不讓它的鼻息觸到小嬰兒的身上。
連著睡了□□個時辰,再睜眼的時候受不得這樣亮的陽光,阿梨“嘶”了聲; 抬起胳膊擋住眼前。
床邊一有動靜,兩個男人立刻便就看過去,那眼睛晶亮亮的; 把阿梨給嚇了一跳,她嗓子還有些啞,咳了兩聲,輕輕問,“怎麼了?”
阮言初捂著衣襬走過去,生怕帶起的風涼著她,關切問,“姐,你有沒有覺著哪裡不舒服?”
阿梨用手背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