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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延急匆匆推門進來,本還提心吊膽,但瞧著這場面,覺著有些迷惘。
他喉嚨發澀,也不知為什麼,心跳忽然就快了起來,稍緩了緩,薛延偏頭問阮言初,“這是怎麼回事?”
“姐夫。”阮言初低低喚了聲,嗓音發啞,但隱藏著按捺不住的興奮,攥著拳道,“姐夫,你要做爹爹了。”
薛延腦子嗡的一聲,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問了遍,“什麼?”
韋翠娘忍不住,嫌棄地蹙蹙眉,又挑高了音量到他耳邊吼了遍,“說你要做爹了!”
薛延徹底懵了,他“噢”了聲,然後便就沒反應了,只呆呆站在那,面無表情像尊石像。大家本來都等著看他的反應,但見他這樣子,面面相覷。
又過了會,胡安和實在受不了,上前戳了下他的胳膊,小聲問,“薛延,你是高興傻了嗎?”
薛延終於緩過神來,他艱澀地嚥了口唾沫,緩緩動了下腳,而下一瞬,便就像是陣風一樣的刮到了床頭,半蹲在阿梨面前,眼底都紅了。
阿梨哭笑不得,伸出指頭抹了下他的眼角,無奈道,“你瞧你這樣子,像是丟了五百兩銀子似的,至於嘛。”
薛延捧著她的手,不住地親吻,原本能言善道一張嘴能把死人說活,現在卻口舌麻木,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昨日和阿梨開玩笑,說自己要有孩子了,但那和真的確認還是兩回事,薛延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只覺得腿腳都有些發軟,輕飄飄好似踩在棉花上,一個使力就能飛上天。
但瞧著阿梨笑意盈盈的臉,那顆暈乎乎的心又落了定。
時間怎麼就那麼快呢,一轉眼,他連娃兒都有了。
薛延剛才一驚一乍,把半個屋子的人都嚇傻了,馮氏闔著眼,忙忙地拍著胸口順氣,嘴裡唸叨著阿彌陀佛。胡夫人扶著她胳膊,也欣慰笑著,心裡高興,又摻著點心酸和羨慕,人家小兩口日子過得和和美美,孩子都有了,自家呢?
她偏頭看了看慢吞吞往韋翠娘身邊蹭的胡安和,搖頭嘆了口氣。
薛延半跪在床頭,眼中就只有阿梨,他也顧不得身後那麼多人會怎麼看待他了,會不會覺著他這樣子太丟人,薛延現在就只想抱著她,親親臉,摸摸肚子,他現在腦子裡的煙花一朵接一朵的炸開,連手都是抖的。馬神醫坐在床尾,用柺棍不斷地戳他的後腰,薛延愣呆呆的,硬是一點都沒察覺到。
若是阿梨不掰著他的臉,強迫他往後看,薛延已經忘了還有這麼個老頭了。
馬神醫也不生氣,他洗了個澡,又換了身衣裳,現在瞧著乾淨體面,倒是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樣子。
薛延問,“你怎麼在這?”
馬神醫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家媳婦的孕事,是我診出來的,兩個月又十三天。”
薛延大喜,站起身,衝他深深鞠了個躬,“大夫,謝謝了。”
馬神醫笑眯眯的,問,“高興嗎?”
薛延說,“高興。”
“高興就好。”馬神醫頷首,又指了指門口的方向,“出去吧。”
薛延迷迷糊糊的,聞言,下意識就往前走了兩步,而後才反應過來,回頭問,“我出去做什麼?”
馬神醫說,“你不出去,我怎麼給你家娘子施針治耳朵?你在旁邊看著,她定會覺得緊張,影響療效。我也緊張,我怕我的醫術被你偷了去,提心吊膽的,影響針法。”
薛延覺得,他遲早會死在這個神神叨叨的老頭手上,舌頭好似都不是自己的了,薛延廢了好大勁,才問出來,“你什麼意思?”
馬神醫有點嫌他煩了,無奈道,“我說,我有法子能讓你家娘子再聽的見。”
薛延從沒想過,有一天,天上會掉下一個大餡餅,不偏不倚地砸在他腦門上,巨大的喜悅如潮水般湧來,薛延喉結滾動,忽的上前一步,緊緊攥住馬神醫的手,啞聲道,“大夫,你不是騙我吧?”
馬神醫被他嚇一了跳,鬍子都要翹起來了,他說,“我要是騙你……你豈不是能當場吃了我?”
薛延閉了閉眼,低低“嗯”了聲。
馬神醫看著自己被他握得筋脈蹦出的手,眼神中的無奈幾要滿溢,阿梨起身,抱了抱薛延的腰,與他輕聲道,“薛延,你不要急,先出去罷,一會兒就好了。管它能不能治好呢,總不可能比現在的情況還要糟了,所以沒必要擔心的。你去吃點飯,等你吃飽了,我這邊也結束了,再去陪你,好不好?”
薛延終於將手鬆開,他眼眶紅紅看著阿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