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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免耽擱行程,只好作罷。不過到底不忍,還是給了一件禦寒的衣裳。那衣裳寬大,一看便是男子的,不知誰穿過,上面還有湯汁未洗,近聞一股黴味。可惜到了這步田地,也無從講究。
宣準披著衣服,由宣衝揹著上路。
宣繡在照料,除了喂水,也幫不上什麼忙。
到了傍晚,宣準開始說胡話。
廖輝下令提前休息。這個丫頭多半是不成了,剛好做個順水人情。
宣繡、宣凌哭成了淚人,老太太、宛氏、柳氏等女眷也忍不住抹淚,宣統等人雖然沒有哭出來,卻個個雙眼紅紅,悲不自勝。
一片痛哭聲中,端靜提出要去茅房。
宛氏遷怒,正要說什麼,被宣凝的手肘撞了一下,遂扭頭不理。
宣凝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道:“早去早回。”
端靜倒沒多想,在解差的押送下進了樹叢,脫下外套,掛在草堆裡,做出蹲坐的假象,轉身朝左近的山林掠去。
衡山道觀眾多,道場狹小、人口稀少的聆音觀實在不佔優勢。於是,從他師公的師公那一代起,就在貧困中發展出一條從挖野菜到挖藥材的發家致富之路。當然,因為本性的懶惰,這條路他們始終徘徊在溫飽水平。
當然,找些清熱解毒退燒藥,還是不成問題的。
不過,這裡不是熟悉的衡山。
她飛快地掃了一個又一個山頭,總算在天色全黑之前,找到了幾株金銀花。
等她回到暫時駐紮的營地時,發現氣氛凝重。
解差們一圈圈地圍在外面。
她擔心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不會是宣準等不及她回來,就……
“有個人犯跑了。”
那解差答完才發現聲音不對,扭頭看她,頓時一臉見鬼的表情。
端靜呆呆地問:“誰跑了?”
解差呆呆地答:“你跑了。”
端靜:“……”
她立刻被“押送”到中心地帶。
宣家被圍在中間審判。
在她出現之前,宣凝活颳了她的心都有。
前因後果一聯絡,他能想象她當初拼命留下來,如今不辭而別的理由只有一個,就是陷害他們。縱容、協助犯人逃跑,於是就地正|法,一點兒毛病沒有。
對方沒有損失,連送上門的魚端靜都跑了。
可現在,事情好像……又不是那樣?
宣凝冷冷地看著一臉無辜的端靜。
場中只有廖輝是真正鬆了口氣。他的理想本是混吃等死,不得罪人,接這趟差事已算禍從天降,要是再橫生枝節,那真的是不幸中的大不幸:“你去了哪?為何不見蹤影?”
端靜從懷裡取出金銀花:“我看到草藥,不知不覺走遠了。我走之前,和那位小哥打過招呼了呀。”
被點名的解差一臉茫然:“你幾時打過招呼?”
端靜臉不紅氣不喘,面色平靜得像每次做壞事被師公抓到:“就是去之前。”
“去之前你哪有說什麼?”解差不服氣地說。
廖輝見人回來了,不想生事,正要掩蓋過去,就聽扁軻說:“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都能從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簡直奇恥大辱。”
廖輝:“……”事兒都快過去了,為什麼要跳出來罵自己?
扁軻說:“無規矩不成方圓,此事若沒個交代,我們怎麼向皇上解釋。”
廖輝:“……”只要你不說,皇帝怎麼會知道?是不是傻?!
心裡把他罵成豬頭,廖輝面子上還不得不稱讚他“為人正直”“紀律嚴明”。兩人商議,罰端靜在風裡站一晚上。
宣家人臉色都很不好看。
倒是端靜,沒有絲毫不悅,樂顛顛地將金銀花交到宣凝手上,轉身去領罰。
宣凝反手抓住她的手腕:“為什麼?”
端靜疑惑地問:“什麼為什麼?”
宣凝想了想,鬆手道:“沒什麼。”他脫下外套遞給她,“夜寒露重,多保重。”
端靜低頭看著那薄薄的衣衫,想著自己不久之前還用它墊過屁股,嫌棄地推回去:“你更需要。”
“叫你拿著你就拿著。”
“我真的不要。”
“那算了。”宣凝一把將衣服扯回,誰知端靜以為他還要推搡一會兒,手指還勾著,只聽“吱”的一聲,衣袖從“筒”狀成了“片”狀。
端靜飛快地縮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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