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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景晏臉上表情淡去,收回自己的手,不再與她示意。
“沈先生,多吃點,你太瘦了,太瘦不好,”說到這,老夫人聲音低了下去,似乎想到了什麼,眼底竟隱隱有水光浮現,“想當初……”
傅景晏擱下筷子,有些無奈地抬手在眉間揉了揉,“素清,帶娘回屋歇息。”
這話是對那個年輕女人說的。
那女人應了聲,過去哄勸了老夫人幾句,沒多久,便扶著老夫人回了屋去。
本就冷清的飯桌上這會更加冷清了。
這深門侯府的,總歸有些不得人提的傷心事,她雖好奇,卻也知有些事不能問不能談。
“大哥,娘怎麼了?”傅君寶有些疑惑,小臉上盡是不解。
傅景晏摸摸他的頭,“娘不舒服了,君寶去娘屋裡陪陪她。”
“嗯。”
這下,再餓,沈禾也吃不下了。
“沈先生別客氣,繼續吃。”傅景晏讓人上了酒。
沈禾見他給自己倒了一杯,忙拒絕,“大公子,使不得,這酒草民喝不得,酒品差,醉了就不好了。”
這文弱模樣,傅景晏也不指望她是千杯不醉,遂將那杯酒挪到自己眼下,一飲而盡。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身邊坐著的男人一杯一杯地喝著,似乎在壓抑著什麼,沈禾瞧了他一眼,他生得高大,坐著也比自己高許多,這會他正仰頭飲著酒,那滾動的喉結闖入她的眼底,竟生了些許寂寥的味道來。
喝了幾杯,傅景晏便放了杯子,俊挺的眉始終擰著,那原本黝黑的眸子因飲了酒的緣故變得更加的幽深,莫名其妙地又開口說了句話,“我娘方才也說了,沈先生以後就不要再自稱什麼草民了。”
沈禾吃了一口菜,頗有些食不知味,“草——我知道了。”
一場侯府午膳,零零總總吃了半個時辰,桌上從五個人變成兩個人最後只剩她一個人。
出了侯府,沈禾摸摸肚子,到底還是沒有吃飽。
回到家已經是下午了。
她想著出去繼續擺攤,給沈母攔下了。
“既然有了侯府的差事,就別再出去了,統共賺不了多少,這天又熱,受罪的是你自己。”
“能賺點是點。”
沈母收了掛在木杆子上的衣服,輕聲哼了一下,“人要知足,日子過得去就行了,不用揣那麼多錢,這有錢人也不盡是快樂的呀?”
最後一句說到沈禾心頭上了,想起了今日侯府那些個突然變化的情緒,“娘,您說的對。”
“別以為你娘我是心疼你,這是我今兒去街上取的活,用針把邊角上的線挑了,再剪掉。”
沈母邊說邊將一堆衣服擱她面前。“特地多取了點,明天下午要交過去的。”
這會柳樹下陰影多,坐在下邊靜下心同她娘動手做了起來,整個人楞是不熱,臉上鼻子上一滴汗也沒有。
心靜則涼,大概便是如此了吧。
第二日沈禾仍是很早便出了門。
夏日裡的天氣總是說變就變,當沈禾穿過第二條街時,便突然烏雲避日,天空中一片陰沉,黑雲一道滾著一道,緊緊密佈在一起,猶如一道巨大的斗篷鋪滿天際,捲起的狂風,打在臉上,是沁涼沁涼的,這是暴雨的前兆。
路上往來行人步子都快了起來。
她避開來往的人群,那臨安侯府距離此處還有一段不長的路程。
她跺跺腳,開始往那邊小跑起來。
沒一會那雨便打了下來。
這雨很細,就著卷卷涼風,打在人身上的水勢卻很大。
外衫慢慢透水。
如果渾身溼透那定是不能去侯府的,她又轉了步子,最後站在一處屋簷下,索性等雨小點就回家。
街道上的人漸漸稀少,只剩那暴風雨在空蕩的道上來回穿梭著。
沈禾躲屋簷下,心裡想著這算意外,今日沒準時過去侯府,不知道那傅景晏能不能通融通融一番,又想著下次出門,無論如何也要帶著傘,有雨擋雨,無雨便遮太陽。
雖然貌似,她如今的扮相似乎不怎麼適合打傘遮陽。
思來想去,她突然覺得此刻處境異常可憐可悲,正暗自傷感著,眼前突然飛奔過一匹紅棕色的烈馬。
那濺起的雨水堪堪一點距離就沾到自己身上了。
抬眼看過去,只能看到馬兒一把漂亮的馬尾,正對著這把紅棕色的馬尾咬牙切齒時,那馬尾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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