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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二十朵,一人只得一朵,還有許多得不到的。”
巧嬤嬤道:“老奴當然記得,當年您進宮,第一年就有了,此後年年都少不了您的,這份恩寵,哪位娘娘都比不過。”
太皇太后卻笑著搖了搖頭,幽幽嘆了口氣。
巧嬤嬤等了許久不見下文,試探道:“今年這些花,您看要怎麼辦?”
今上後宮空虛,往年這些賜給嬪妃迎春的花,都在太皇太后這裡壓了箱底,今年雖封了皇后,可人還未進宮,不知會不會有什麼不同。
太皇太后道:“你讓人送回皇帝那裡,就說這花,以後都不該放在我這裡了。”
“是。”
太皇太后閉著眼養神,一會兒後又問:“昨晚嬋兒也去了?”
巧嬤嬤點點頭,斟酌著道:“聽說承恩公府上下人疏忽,漏了懷文太子妃的請帖。”
太皇太后搖頭苦笑,“糊塗,老的老的糊塗,小的小的也糊塗。糊塗啊……”
她早知道孃家一代比一代不頂事,卻沒料到他們能糊塗到這地步,心裡只得慶幸,好在當初選擇的是在薛府之外長大的薛靜姝。
自今年入冬後,她的身子就眼見著差下去,她自己倒是活夠了,沒什麼可惜的,心裡只有兩件事放不下,一是擔心孃家徹底落敗,二則心疼皇帝孤家寡人,連個知冷知熱的屋裡人都沒有,因此有了讓薛家姑娘進宮的想法。
她利用自己的病逼皇帝讓步,可在進宮的人選上卻犯了難。
若要入宮為後,庶出的姑娘自然不行,年紀太小也不行,因此就只剩四姑娘和五姑娘可以選擇,但這兩個,在她看來又各有各的不合適。
四姑娘貌美,在京都內也有些美名,壞就壞在她有個嫡親姐姐是先太子正妃,若選了她,皇帝心裡肯定有芥蒂。
五姑娘沒這個顧忌,可太皇太后聽聞她的性子,給她娘嬌寵得十分孩子氣,雖十四歲了,玩性卻大,這樣與皇帝也是合不來的。
正當她苦惱的時候,巧嬤嬤無意間說起薛家還有個三姑娘在城外休養的事。
太皇太后對那小姑娘也有幾分印象,當時正值多事之秋,突然就聽聞她得病需要靜養,也沒細想,現在想來,卻覺得疑點重重,於是命了人暗裡探查,這才查出當年鳳命之說。
是不是鳳命,太皇太后並不在意,她只看那姑娘年紀相當,性子溫良純善,心裡就十分滿意了。
至於這姑娘自小在城外長大,會不會與薛家人不親近這點,她也不擔心。
她活了這麼多歲月,早知道花無百日紅的道理,不管是怎麼樣的豪門世家,總有落敗的一天,薛家的落敗是從內裡往外蔓延,是薛家男兒一代不如一代爭氣造成的,並非一名當了皇后的女子就能挽救。
她不需要日後的皇后與薛家多親近,不指望薛家還能飛黃騰達,只希望有了皇后這道護身符,他們能夠平平安安、無災無難便可。
那盒絨花又被送回崇德殿,德公公垂著頭,畢恭畢敬地將長樂宮傳來的話重複一遍。
皇帝低頭批著奏摺,似乎沒有聽見回話。
德公公高舉絨花,一動不動。
許久才聽得皇帝的聲音從上頭傳來,“那便送去皇后手中。”
“是。”德公公忙退下,到了殿外才直起身來,擦了擦額角冒出的汗,回想方才陛下的話,覺出幾分味道來了——送去皇后手中。從前只說薛府哩。
第十七章 進宮
那盒絨花未經他人之手,由德公公親自交到薛靜姝手中,他還特地提了一句,這是每年正月初一,宮中嬪妃迎春所用。
薛靜姝便明白了,這些花,除了她自己用,不能送給別的姐妹。
這些揚州絨花,是進貢內廷御用的,樣式與材質與常見的十分不同。
薛靜婉對它們很好奇,圍著看了半天,眼中頗有些期待之色。不過等薛靜姝說了其中的禁忌,她就乖乖沒再追問了。
薛靜姝讓柳兒把花收好,又拿出一盒新得的棗泥梅花烙,成功把小姑娘的心思引到吃的上來。
看幾個妹妹吃的開心,薛靜姝在一旁含笑看著,心裡卻有些憂慮。
方才她向德公公打聽太皇太后的身體狀況,才得知她老人家已有兩日不曾下榻。
她有些遲疑,不知該不該入宮探望。
以往進宮,都是太皇太后召見,而自從封后聖旨頒下,宮裡已有數日不曾召她,她不清楚這是否是宮內的慣例,想要自己遞牌子,又怕不合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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