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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郡主要沈安茜跪在煙波送爽殿前面,恐怕目的不僅僅是為了給她賠禮這樣簡單。
她這殿前人來人往,若讓人瞧見她罰了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在那跪著,還不知心頭要怎麼想她。不外乎是,皇后仗著懷了身孕,就蠻橫狠毒,肆意刁難。
再者,她懷了身孕,在別人眼中就不能再讓皇帝留宿,此時讓皇帝看見一個淚眼漣漣的柔弱美人兒,還能不上心?
她想,若永平郡主真的是抱著這些心思,那這一招,可謂是一石二鳥。
不過,永平大約沒想到女兒心思這樣單純善良,還怕跪在殿前擋了她出行的道,要她給她指一處偏僻無人的角落受罰。
薛靜姝心中不由感嘆,永平郡主那樣的母親,竟然生得出這樣剔透乾淨的女兒來。
她見沈安茜還在抹眼淚珠子,便安慰道:“昨日的事,確實與你無關,是我孕期正常的反應,不是你的過錯,更不必讓你受罰。而且說起來,昨日還是陛下太過沖動,讓你受了傷,我替陛下給你賠個不是。”
沈安茜連忙擺手搖頭,“不不不,娘娘,安茜不敢。”
薛靜姝笑了笑,說:“有什麼不敢,
若一會兒陛下來了,我還得跟他澄清你的清白。”
哪知沈安茜聽了這話,臉色立刻更加蒼白,驚恐問道:“陛下要來?”
薛靜姝察覺出一點不對,趕緊說道:“陛下現在正在早朝,不會過來,你放心吧。”
沈安茜這才稍稍安了心,但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薛靜姝看在眼裡,心中暗想,莫不是昨日皇帝的舉動將這位沈姑娘嚇壞了,怎麼她如今一聽說皇帝,就如遇見了洪水猛獸一般的恐慌?
她又問道:“傷口請大夫看過了嗎?”
沈安茜輕輕點頭,小聲道:“只是一點小傷,多謝娘娘關心。”
薛靜姝讓人將太醫院獻上的藥拿來,遞給她,“這藥膏是太醫院配的,能夠生肌止血,去疤除痕。你拿去每日早晚塗一次,一個月後,應當就沒有痕跡了。”
沈安茜連忙雙手接過,又謝了恩。
薛靜姝想了想,也再無別的話可說,本打算就要她退下,但又忽然想起那一日永平郡主說的,沈安茜小時候與皇帝的一段交情,心中有幾分好奇,便又問道:“那日聽你母親說,小時候你常跟在陛下身後表哥表哥的叫,怎麼如今這樣怕他?”
沈安茜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其實,也沒有母親說的那麼熟悉,因為六表哥都不怎麼理我。我自小就笨,跟著娘進宮的時候,別的表哥表姐都欺負我,嘲笑我。有一次,我偷偷躲在李子樹下哭,六表哥突然從樹上跳下來,給了我一顆李子。
六表哥雖然都不理人,但是從來不會欺負我,可是現在……”
她說著說著,又害怕地抖了一下。
薛靜姝聽後不免無言,看來這姑娘確實是膽小,小時候被人欺負怕了,難得見到一個不欺負她的表哥,就心心念念跟前跟後。結果沒想到,表哥長大了,竟這樣凶神惡煞。
她心裡想,陛下這一次,看來是將人家小姑娘的膽子都給嚇破了,難怪她一聽到皇帝二字,就怕得臉都白了。
薛靜姝從她嘴裡聽說了當年的事,心中對這表哥表妹的最後一絲芥蒂也消失了。
她看沈安茜在這裡戰戰兢兢,如坐針氈,眼睛時不時就往門口瞧,似乎生怕皇帝突然就進來,心裡又有幾分好笑,又有幾分憐惜,不想她再在這裡受煎熬,就讓兩名女官陪著她一起去太皇太后宮裡。
中午皇帝過來陪薛靜姝用午膳。
因她有孕,膳桌上的食譜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一些寒性熱性的食物都被撤下了,全換成了性溫的,口味也較之前清淡許多。
薛靜姝吃了小半碗飯,胸口又有些不舒服,便放下碗筷,等著這一陣難受勁過去。
皇帝見了,也放下筷子,叫宮人奉上清茶,遞給薛靜姝。
薛靜姝漱了口,對皇帝道:“我沒事,陛下用膳吧,不必管我。”
皇帝擰著眉頭,說:“從前不知婦人懷孕竟這樣辛苦,早知道……”
他話未說完,薛靜姝好笑問道:“早知道如何?早知道陛下就不讓我懷孕了嗎?”
不讓皇后懷孕,似乎不可能。對於一名女子而言,若無法生育,恐怕世人的眼光就要讓她受不了,而若這名女子還身居皇后之位,那就不僅僅只是別人的眼光這樣簡單了。
皇帝想了想,只好說:“早知道晚一